“快说,你把我孩子弄哪去了?!” 沈糖被她疯癫的模样吓了一跳,不住的挣扎大叫,奈何对方的手劲太大,让她怎么都挣不开。 赵科宇终于从震惊中回神,上前拉住阿狸的胳膊,轻轻一用力,阿狸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阿狸一副看见负心汉的表情,含泪控诉:“老公,你不是说只要我把肾给她,就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的吗?” “我们的孩子呢?那可是我们盼了三年的孩子啊。” 赵科宇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天之骄子的他收获的从来都是艳羡和褒奖,什么时候被如此轻蔑谴责过。 “你起来,我们回去说。”说着就要拉起阿狸。 阿狸惊吓的躲开,“不要,你不要打我。我听话。” 一副被家暴过产生阴影的样子。 赵科宇面色难看,“你胡说什么,快起来。” 这时举着高清设备直播的“好心男”站了出来,引导话题:“这位女士身上怎么还穿着二院的病号服?你生病了吗?” 阿狸配合的摇头:“我身体一直很好,是我老公说割肾不疼,睡一觉就好了,谁知道醒来就在二院里……” 这话直接把群众的脾气点燃了,这是什么渣男啊,哄着妻子给小三捐肾,结果把孩子一并摘除了不说,还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去,简直太可恶了。 “小三得病就是活该!” “呸,还以为是两口子呢,没想到是伺候情人的。” “看着人模狗样的,心肝肺都烂透了。” “就是,这女的也是烂玩意儿,抢人家老公还夺人家肾。” “啊!!!”沈糖哪里听过这么恶毒的话,崩溃大叫一声之后装晕了。 赵科宇终于抓住机会,想要推着她离开。 结果急诊那边的医生看见有人晕了就冲了过来,简单检查后说:“身体反应正常,不应该晕啊,难道是……睡着了?” 神他么睡着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没脸了想逃避呢吧?” “就是,敢做那不要脸的事,怎么不敢认?” 沈糖咬紧牙关,还是不愿意睁眼,一旦睁眼,她的脸面就彻底没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医院旁边的民警走了过来。 这时阿狸突然站起,朝赵科宇和沈糖扑了过去,一阵拳打脚踢,疯癫的喊着:“冤有头,债有主!” “冤有头,债有主!” “冤有头,债有主!” 被民警拉住之后,阿狸也装晕了,只留羞恼不已的赵科宇和捂着鼻子痛苦哀嚎的沈糖。 沈糖的鼻子歪了,很明显有一块东西凸了出来。 围观群众鄙视道:“小三还是整容脸,啧啧,整了都没有原配好看。” 狼狈逃走的沈糖回头辩驳,“我是微do!微do!” 吃瓜群众:“切,微微没do吧,一脸的科技与狠活。” 沈糖:o(▼皿▼メ;)o “百分之四十,微do!” 她强行辩解的样子太可笑了,众人笑出了声,推着轮椅的赵科宇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 阿狸睡了一觉醒来,是在病房里,臭脸的赵科宇坐在离她八丈远的沙发上。 【小石头,后来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 【警察叔叔让赵科宇过来守着你,批评了赵科宇几句就离开了。】 【然后呢,赵科宇什么反应?】 小石头非常不满的说:【他去沈糖那里哄了一会儿,回来就一直坐在那发呆,连你的点滴打完了都不知道,都回血了。】 哪有这样当人家老公的,自己老婆不照顾,去照顾别人。 “你醒了?”赵科宇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 阿狸捂着头装作茫然的样子,“我怎么在这里?” 赵科宇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个,一刻都不想在医院里待了,不耐烦道:“没事就出院吧,我去办手续。” “嗯,好。”阿狸乖巧回应。 隔壁病床的大姐见她如此怯弱,没忍住说:“小老妹儿啊,你得支棱起来啊,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阿狸嘴角抽了抽,这种言论还是第一次听到。 细想之下,十分有道理啊。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阿狸径直下了车,什么都没拿。 空手下车也准备往家走的赵科宇被司机叫住:“老板,东西没拿。” 是阿狸的检查结果,还有一个随身的包包。 赵科宇想叫阿狸过来拿,转脸一看人已经进屋了,深吸一口气,接过东西就走。 阿狸凭着记忆走进卧室,脱掉病服去洗了澡,换上舒适的睡衣出来后,钻进被窝就睡了,全程没有理赵科宇一下,连眼神都没分给他。 赵科宇等着阿狸收拾好过来道歉,并解释一下在二院闹出的荒唐事,没想到她竟然无视自己,倒头就睡。 以前不管多累,她都会烧好洗脚水,泡上解乏的中药,跟自己一起泡脚,说这样养生。 难道这一个多月在精神病院变了性子? 这一天折腾的也很累,不聊就不聊吧,赵科宇掀开床侧的被子,过了一会也睡着了。 午夜十二点,阿狸坐起身。 从空间拿了一把刀,一块磨石,绕到赵科宇那侧,蹲地上开始磨刀。 寂静无声的夜里,冷白的月光穿过缝隙进入室内,正好照在涂满鸡血的刀刃上,伴随着白色人影机械般的动作,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还有一道不甚清晰的低语:“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语调平缓,毫无波澜,但听起来却十分诡异。 睡梦中的赵科宇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紧蹙,好像在跟什么做抗争,头微微晃动,额头青筋暴起,冒出大颗汗珠。 突然一睁眼,发现是梦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意识逐渐回笼,听到旁边的动静,机械的转过头,正好看见锃亮的刀刃,还有寒光映照下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嗬!”赵科宇倒抽一口冷气,直接弹跳起来。 毫无温度的话语还在重复,回荡在室内,如魔咒般不断刺激着赵科宇的脑神经。 “老,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