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的刘嫣然更加娇羞了,轻轻往李建华那边靠了靠,她在火车上就相中了李建华,长得这么帅气,说话又温柔,简直就是她的理想型。 而李建华上头的脑子终于清明,下意识往阿狸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就不悦了,把反驳的话咽回肚子里。 知青下车的时候,阿狸拎着行李走的最快,所以她选的是最偏僻的靠墙位置,铺上被褥后将其余的包裹放在炕的另一侧,这样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刘嫣然察觉李建华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一直围着头巾的女孩将那块布解了下来,那柔顺黑亮的头发随即披散下来,单从背影看,实在是美极了。 李建华可是她看上的,不能被别的女人吸引走。 于是她酸溜溜的说:“孙芳芳是吗?你怎么把行李放在炕上,让其他人怎么住?” 大家的视线随即挪了过去,但关注点偏移了。 几秒后,一名女知青惊叹出声:“孙知青好漂亮啊。” “对啊,孙知青用的什么擦脸油啊,皮肤真好。”跟阿狸他们同一辆火车来的王雪道。 昏黄的烛光也掩盖不住阿狸的美,嫩白的皮肤,乌黑的长发,简直不是他们这些面色发黄还有雀斑的女孩子能比的。 阿狸向来很享受别人的夸赞,“谢谢夸奖,你们底子也不错,稍微注意一些也能如此。” 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阿狸想着顺手搞好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刘嫣然酸溜溜的嘀咕:“嘁,这不是资本家大小姐做派吗?我们劳动人民都不怕苦,不怕累,难道害怕长得丑?” 只想好好睡一觉的阿狸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人群中,对其他女知青说:“我听老人家说过一些保养皮肤的方法,谁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找我。” 说着看向刘嫣然:“我们都是生长在红旗下,活在春风里的热血青年,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认为吃苦耐劳和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索有任何冲突。” 末了又加了一句:“刘知青好像挺喜欢给别人乱扣帽子。” 李建华惊讶于阿狸怎么突然牙尖嘴利,这个样子好像有种独特魅力吸引着自己。 但看到刘嫣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时,脸拉了下来,不悦的对阿狸道:“刘知青不是那个意思,芳芳你别乱说,坏了人家的名声。” 刘嫣然听到有人帮她说话,朝对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阿狸:…… 这两人的眼神都要拉丝了,好的,那就让他们沾的牢固一点。 “李建华同志,爱情迷了你的耳朵吗,你难道没听到是刘嫣然挑事在先? 如果那个帽子一旦给我扣下来,后果有多严重你想象不到? 怪罪别人的时候先把自己人管好,否则就不要怪别人说话不好听。 最后,请叫我孙知青,我们不熟,别乱叫。” 阿狸说完就出去打水洗脸,据说这个时代的井水特别干净,而且喝起来还特别甜,她要去试试。 “芳芳,我……”李建华刚想追出去,就被刘嫣然拉住胳膊。 “建华,你们认识?” 众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复杂了起来,仿佛想知道什么八卦。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李建华只能把他们俩是同学的事说了出来。 刘嫣然只当他们是同学关系,仅认识而已,就没多想,就跟他出去了,熄灯之后才哼着小曲儿回来,看样子是很开心。 天道已经不敢造次,刘嫣然是否重生,或者什么时候重生都由阿狸说了算。 不过,为了能让她更深入的体验原主曾遭受的痛苦,还是决定等一切都成定局之后再说。 第二天天蒙蒙亮,村中间的铃铛声叫醒了沉睡中的村民,这是简易版的起床铃,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需到村委集合,分发劳动工具下地抢收。 村里一起干活,但是吃饭还是自行解决,所以老知青们听到铃声就赶紧起床。 还在睡梦中的刘嫣然被吵醒,她昨晚回来的晚,睡得也晚,所以很烦躁的大喊:“能不能小点声!别人还睡不睡!” 三名女知青叠被子的手停顿了下,动作放缓了些,想当初她们刚来的时候也不适应,就没说什么。 但是动静是难免的,光这个木头门的声音就很大。 “我说你们小点声听没听见!”刘嫣然直接坐起来指责。 在家里排行老幺的她有单独的房间,家人叫她起床也是轻轻敲门。 第一次睡那么硬的大通铺,她忍了。 一个炕上住那么多人,她也忍了。 有人半夜打呼噜、磨牙、说梦话,外面还不时传来狗叫,不知名的动物叫,快天亮时有鸡叫,她一整夜都没睡好。 好不容易睡沉了些,这些人还要扰人清梦,真是忍不了了。 “嘭!”老知青张红把门甩上了,起那么早谁都火大,很久没发脾气,并不代表她没有。 指着刘嫣然骂道:“这个点起床干活是队里的决定,有本事你去找村支书,朝我们发什么大小姐脾气! 你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来享福的,以后你们也一样得早起!” “你!”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刘嫣然气得浑身发抖。 动静这么大,其他人也醒了,索性就起床。 “哎呀都消消气。”旁边的王雪快速穿上衣服道:“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晚上确实没睡好,你们要早起干活,也情有可原,都相互体谅一下。” 刘嫣然见对方是硬茬,就把火气撒到看起来比较柔弱的王雪身上:“昨晚就是因为你说梦话,我才没睡好。” 还准备继续调停的王雪:…… 她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毛病,可这个又不是她能控制的,来这里第一天就被当众点出来,王雪很委屈。 反驳道:“我说梦话我乐意,你睡不着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