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公又一次认定自家主子绝非这九洲能困住的人物了。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帮主子守好这后方,也会帮他守好他的娘亲。 叶子卿,则是望着龙十一消失的那方天空发愣,这天地归一心诀真的可以练到瑜王这水平吗? 龙十一飞向扬州用了不过一日的时间,张小艺失踪半年了,他之所以在宫中耽搁,一是等暗卫收集消息,再一个就是不放心小栓子雷公公他们。 虽然他也安排了不少高手在守护这座皇宫,但他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一种强烈的预感,让他心里感到十分地不踏实。那日炼仙池说的话,也不知是何用意,为什么说让他死都不要放弃,到底不要放弃什么? ****************** 九天之上。 “报告天帝,今日下方九洲似有异动。” 一位眉毛胡须已过胸口的老者报告,身上的衣服白得像天上的白云,与他的长发和胡须混为了一体。 流光溢彩的大殿上站着不少仙衣飘飘的人物,他们的衣服无风自动,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可是那个人要回来了?” 坐在上位的男人有些动容,万年来都波澜不惊的神颜,竟似有了表情。 众仙纷纷议论,天庭之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尚不明确,但那里似有灵气溢出,本仙君认为定与那位神君有关。” “那有劳天墨仙君速速去那炼仙池一探,千万千万要查探清楚,别让那些狂人升了仙我们还不知道!”天帝发话了。 “是!本仙君领命!” 天墨仙君含首应命。然后便匆匆离开了天庭,乘着麒麟神兽往那九天银河之外的一处上古升仙池而去。 升仙台上,依然仙雾缭绕。只是那一方炼仙池已然碎了。 白眉毛白头发的仙君看得心中一震,大事不好! “老伙计,你怎么碎了?” 天墨仙君面容上都是震惊!这方炼仙池也叫升仙池,也叫练神池,还是盘古之前就存在的神池,这怎么就突然裂了? 裂了,就代表下界的人再也升不了仙,九天的仙也升不了神了。往后,无论是神陨落,还是仙的天寿尽了,都将没有机会重回天上。 这消息, 太让人感到震撼了。 天墨仙君暗忖,难不成这九天,乃至这上古道要发生什么大的异动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与上古同在的神池竟然裂了,子墨仙君生平第一次觉得天都塌了,他从来没有这般慌乱过,他身形晃动,跌跌撞撞跨上麒麟返回了天庭。 炼仙台上,那裂开的仙池见此情形竟然哈哈大笑了,虽然很是虚弱。 “我这一缕残识坚持到现在,终于看到你们这帮虚伪的狗东西看到这天道轮回道断了的惊慌,实在是痛快!” “老朽是看不到神君返回九天之上的荣光了!但这事仅你知我知,实在让人兴奋得想再次裂开!哈哈哈哈哈……” 苍老的声音响彻在九天银河之外,只可惜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的回声,无人能听到了。 这个惊天的秘密, 注定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天墨神君崩溃地奔回了天庭,见众仙还在大殿等他消息,他也顾不上与他们像往日那般客气寒暄,直接就奔向了天帝。 他甚至不敢当着众仙的面说出来,这些仙家中有不少人出去木柱星,水晶星历劫去了,还没回来,实际就是去镀个金。 含金量自然比不上下九州历劫,但几千年来,仙家们早已不在乎这些了。 木柱星,水晶星是天庭新建的几座星宿地之一,那里几乎是九州的仿版,生老病死,爱恨情仇。 只是这里家家富足,几乎没有一个穷人。 说白了,就是供这些神仙进修的地方,大家都明白这样的渡劫很水,但谁也不会说出口。 为了这个, 天帝与众仙家还专门另设了一口炼仙井,大家心照不宣。 这万年来,自上古应龙出事之后,天庭就跳过了炼仙池这个规则。 就是天庭不收外人了,编制内不加人了。 但有炼仙池,和没炼仙池又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这是炼神的唯一通道,万一哪天有上仙天寿尽,班子里总得补上几个,还有上古神里也有寿尽正寝的,也得补。 如今那神池炸了,咋整?! 天墨仙君上前贴在天帝肩膀咬了一会儿耳朵,成仙几千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个啃耳朵的举动,实在有失仪态。 天帝听了,面上也顿时出现惊慌之色,多少年了,仙班再未有过新人,天上的神仙历劫都不愿去九洲了,哪怕是去魔族,海族管辖的地带,也不愿再去九洲这个恶地。 那个被上古遗弃诅咒的地方,上仙们只怕去了之后也会沾染上恶运。 只有犯了最严重的大错的,才会被丢下九州。但上仙们的家族在这九天上,势力盘结,哪会轻易被丢下去。 天庭近几千年来几乎一直都是这一波旧人在流转,众仙享受着与天地上古一样的极乐。 九洲苏醒,炼仙池没了,这是否代表天庭就要失去掌控九州的权力? 那九州的百姓, 是不是也脱离六道轮回的惩治? 这么大的事,天帝自然会慌,那时九州上飞来飞去的人与妖,会不会组团上天庭来找自己算帐,毕竟掐断升仙之路的事自己也算是参了一脚。 天帝想着,这事这怪不得这自己,天庭这些仙家,与仙家们族人的分支都多多少少与自己沾亲带故,自己家的人总是比外人好管理多了。 再说了,现下天庭分管的部门,的确也安插不了人进来,没有空缺,升仙的多了,他也安排不了他们。 每人都要来分一杯羹,他也挺为难的,哪怕一个小小的山神,这样一个低等小仙的职位,如今都是人满为患。 做天帝,难啊! 人人都以为自己在天庭无忧无愁。 实际呢, 他的工作比那阎王与魔君的工作难做多了。 他甚至有时候都在想,把这天帝一职让与别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