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槌上不太明显地刻着一张嘴巴,上面有名字缩写“JM”,每一次敲击都有点像接吻。 发现这点以后,这木鱼就敲不下手了。 姜眠打开周泽序的聊天框,里面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周泽序:【在工厂,不陪你下班了。】 周泽序:【起床,今天去工厂上班。】 周泽序:【午饭,工厂吃的。】 自打周泽序出差回来,他基本天天跑工厂,忙的不见踪影。 姜眠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怎么会有大领导天天驻扎工厂的。 不过领导的事,不是她一个小小打工人该操心的。 看他为贺氏如此卖命,姜眠把那些想骂他的话默默收了起来。 离婚后的这段日子,她好像重新认识了周泽序,那颗因为他的冷落而坚硬的心在一点点柔软起来。 他似乎比她想象的要爱她,可是她暂时没有勇气再跳一次火坑。 逃避,再逃避,无视,再无视,她小心翼翼地守护自己的心。 这天下班,她和贺璟川一起坐车回家。 正闲聊着,两人的手机同时收到短信提醒,姜眠点开一看,发工资了,两笔,其中一笔的金额令她咋舌。 “个、十、百、千、万、十万......”她数的眼睛有点花:“哥,我的工资好像发错了,怎么一长串零。” 才入职不到一个月,能发工资就不错了,发这么多,铁定出问题了。 贺璟川闻言,以为只发了零,拿过她手机看了眼:“应该没发错,这是你和周泽序的工资。” 姜眠讶异:“周泽序的工资怎么发我卡里?” 这让她的工资看起来说余额都有点高攀,人家0的位数都比她的工资多。 “是他自己要求的。”贺璟川说:“入职唯一要求。” 顿了两秒,他又道:“放心,交给他的不是核心业务,贺氏集团不会被环宇集团吞并的。” 姜眠:“……” 这点她还真是一点不担心,以周家兄弟俩的工作热情,贺氏集团把环宇集团吞并还差不多。 她低下头对着手机继续数零,刚数清楚,顾欢打电话过来。 “嫂子!我的工作室终于要开了!你这周末要不要过来玩啊!” 电话那头,顾欢的声音激动地不得了,分贝大的贺璟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姜眠稍稍把手机拿远了些:“松城吗?” 如果是松城,她得挑个小长假过去,周末过去有点赶。 “不是,在京北。” 顾欢报了个地址,姜眠一查,离她现在住的地方很近,开车十分钟左右就到。 于是两人约好周六下午见。 “你闺蜜?”贺璟川问。 “不完全是吧,她是周泽序的表妹,和我关系不错。” “她开的什么工作室?” “服装。” 既然聊起这个,姜眠也提出自己的规划:“哥,我以后也想开自己的工作室,自产自销。” “我没意见。”贺璟川无条件支持她:“想筹备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我来准备。” 姜眠眼眶逐渐漫上热意,有哥哥真好,有家人真好。 晚上九点左右,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打开橙色软件,顾欢的工作室开业,她得送点东西。 实用和美观并济,最后,她下单了十个假体模特和两盆发财树。 刚要锁屏,周泽序打来电话,响了一下,马上就挂断了,然后一条短信过来。 周泽序:【下来一趟,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多穿一点。】 姜眠半信半疑走到窗前,微微挑开窗帘,透过一道缝悄悄往外看去。 围墙外的路灯昏昧不清,周泽序就站在其中一盏路灯旁,光线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形单影只,充满孤寂的色彩。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看过来,长臂挥了挥。 被发现了,姜眠索性拉开窗帘,给他打电话。 周泽序接的很快:“喂,看见我了吗?” 姜眠“嗯”了一声,问道:“找我什么事?电话里说。” “有东西给你,下来一趟。”周泽序说:“本来想明天上班给你,我等不及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工厂忙,没机会见到她,今天总算忙出一点成果,他迫不及待想见她。 姜眠从他话里读出另一层意思,如果现在不下去,那明天周泽序就会亲自去设计部找她。 想到这,她就头大。 披了一件外套下楼。 贺嘉佑躺在沙发上打盹,刚才他私下找姜眠控诉过周泽序的不耻行为,虽然没说具体事件,但姜眠猜测大概关于泳裤。 的确如此,周泽序买了十条泳裤送到贺嘉佑工作室,寄件人备注是姐夫。 这才没得瑟几天,真相就揭开了,贺嘉佑气的脑仁疼。 姜眠踮着脚,猫着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穿过客厅。 开门出去那刻,她暗暗松了口气,然后莫名想笑。 怎么有种和前夫偷情的感觉。 周泽序侧着身,靠墙倚着,左右手来回扔着一个小盒子。 见到她出来,他左手一把抓住小盒子,三步并两步走过去。 “送你的,打开看看。” 他摊开掌心,露出方方正正的盒子。 是赫曼珠宝的盒子,姜眠并不陌生。 什么珠宝非得大晚上来送。 她好奇地打开盒子,目光顿住。 是她设计的锁骨链,只不过中间的钻石被换成了珍珠,圆润饱满,实物比她的设计图看起来更精致。 “钻石的还在加工,你先戴珍珠的试试效果。”周泽序说。 姜眠惊喜到说不出话来,设计稿生产出实物,是对设计师的一大肯定,实物销售一空,则是另一大肯定。 她的第一步成就已经达成了,是周泽序帮她达成的。 “你做的吗?” 她微湿的眼眸在昏暗的夜里格外明亮,周泽序看的出神,愣了半晌,他大着胆子捧起她脸:“不完全是,可以讨个赏吗?” 她眼里仿佛撒了细碎的星光,让人忍不住想亲,亲吻星星。 周泽序纹在脑细胞上的克己复礼在这个燥热的黑夜里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循着本能低下头。 “你干什么!” 贺嘉佑怒气冲冲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