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到了派出所。 不知是哪个热心市民报的警,总之警察很快来了,而且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姜眠和顾欢在拉扯。 就这样,四个人被带到城西派出所。 警察问话时,姜眠说自己是拉架的,顾欢给她作证,但那对姐妹花口径一致,非说姜眠打她们了。 所以本来想保释顾欢的姜眠,也成了需要保释的人。 为了防止她们再打起来,警察把她们两两安排在不同区域,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嫂子,是你给我哥打电话还是我来?”顾欢翻着通讯录找周泽序的号码。 “别给他打了,他工作忙。” 姜眠随便编了个理由拒绝,私心并不想让周泽序过来。 早上两人在床上不欢而散,白天周泽序又明显已读不回,现在找他来保释,谁知道他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要不等我闺蜜下班,让她过来保释我们。” 顾欢陷入纠结。 秦沐沐恶人先告状的通话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顾欢气的火冒三丈:“周泽序忙个屁!我来打!” 她在国外这几年没少被秦沐沐她们蛐蛐,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 回国收拾她们本就在她的计划中,没想到才回来第二天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挂完周泽序的电话,她瞅了瞅姜眠的耳垂,关心道:“嫂子,还疼吗?” 姜眠摇头:“不疼了。” 刚才在镜子中看过一眼,只有一道一厘米左右的细小划痕,估计韩清梨想一步一步来。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迈了一步就迈到了派出所。 “你呢,有没有伤到哪?”姜眠问。 当时情况混乱,秦沐沐和韩清梨像仰躺在地上的乌龟,手舞足蹈,保不齐会伤到顾欢。 “没,想伤我哪有那么容易。”顾欢撸了撸袖子:“我今天就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撒娇女人没好命!”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姜眠:“嫂子,秦沐沐给我哥打电话干什么?她没哥吗?” 她估计没听过周泽序的八卦,姜眠思考两秒:“可能你哥比较博爱吧。” “我哥博爱?”顾欢歪着脑袋作思考状:“行,那回头让他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妹妹捐点款。” 没过多久,陈林开着黑色迈巴赫驶向城西派出所大门。 门口值班的辅警提前接到通知放行,派出所所长和副所长毕恭毕敬站在廊下。 他们几分钟前刚接到上级通知,还没来得及了解情况,两位大人物就到了,愁地不行。 等车停稳,所长和副所长一左一右上前打开车门。 暖黄的夕阳照在迈巴赫锃亮的车身上,周泽序和秦墨渊迈着长腿下车,矜贵的穿着和冷冽的气场,在这显得格格不入。 此刻,姜眠正垂着眸玩指甲,后知后觉想起一件被她遗忘的事。 秦沐沐不是说怀孕了吗? 照理说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安然无恙。 即便安然无恙,她也会装有事才对。 难道没怀孕? 正当她纳闷时,周遭的说话声忽然小了一点。 紧接着两道女声同时响起。 “泽序哥!” “哥!” 一道娇媚婉转,一道怒气冲冲。 姜眠心脏忽地一紧,抬眸看去。 周泽序果然来了。 他一身藏蓝色西装,优雅得体,迈着沉稳的步伐踏进简陋的大厅,让“蓬荜生辉”四个字具象化。 走到大厅中间,周泽序脚步停下,视线悠悠落到正前方,四个女人正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 “买二送二,活动力度挺大。” 他没头没脑说了句,知道含义的秦墨渊“噗嗤”笑了下,陈林别开脸,抿着唇憋笑。 周泽序径直走到姜眠跟前,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到她耳垂上,那上面结了一道血痂。 “怎么回事?”他伸手去摸。 姜眠偏头躲开:“没什么。” 反正她说什么他也不信,搞不好又给她扣一顶诬陷的帽子。 还不如不说。 她不说,她的代言人顾欢可就来劲了:“嫂子是被耳钉的针划了,刚才我去接嫂子下班,看到秦沐沐和韩清梨两人一左一右拿耳钉扎嫂子。” “哥,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嫂子的耳垂估计都没了,呜呜呜,我还被她们打了,头发掉了一大把,身上还被踢了好几脚,我现在全身哪哪都痛。” “哥,你不给我做主没关系,是我活该,可嫂子她是无辜的,你得给她做主啊。” 她添油加醋颠倒是非把自己包装成第二惨的受害者。 头发凌乱浑身酸痛的秦沐沐:“……” 身上有好几个脚印的韩清梨:“……” 无辜又目睹真相的姜眠:“?” 好浓的茶味。 顾欢和周泽序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都是倒打一耙的高手。 周泽序了解自家表妹的德行,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一听就听出来了。 转身去找所长,所长又叫来案件负责人。 五分钟后,周泽序从负责人口中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拧了拧眉,目光幽幽投向姜眠。 “我太太不会撒谎,也不会打架。” 耳畔突然响起顾欢的声音,姜眠侧眸,一脸茫然:“你太太是谁?” “嫂子,这是我哥刚刚说的。”顾欢说:“我追星,略懂一点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