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哭丧着脸:“娘,我真的就是随便看看,你不觉得话本子上写的很有道理吗? 我要是不看那些话本子,都不知道还可以给人偷偷下药,逼人负责! 你现在不让我看,那我什么都不懂,以后多危险呀?说不定哪日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直接冤死了!” 屠娇娇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有点道理。 儿子现在给小皇子做了伴读,需要经常进宫,陪小皇子念书。 这宫里可不是什么安稳地方,里头多的是阴谋算计,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小命。 儿子经常进宫,肯定不能什么都不懂。 要不……就让他看看? 屠娇娇犹豫不定。 还是谢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帮她出了个主意:“娘亲,等爹爹回来,问爹爹!爹爹最聪明!” 她刚说完,就听见谢修的轻笑:“樱樱想问我什么呢?” 谢樱嘴角一翘。 她其实早知道谢修回来了,刚刚那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反正挨打的又不会是她。 于是她立刻指着谢棠告状:“爹爹!哥哥说你要养外室!光溜溜躺一起!” 谢修一听她这话,顿时气得满脸漆黑,额头青筋直跳:“养外室?” 他咬牙切齿地转过头,看向被屠娇娇抓着的谢棠。 谢棠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挣开屠娇娇的手,飞快跑了出去,一溜烟没了踪影。 谢修默默运了运气,没去追他,而是问屠娇娇:“这混小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屠娇娇眸光危险地看着他:“棠儿说你要外放姑苏,担心你被那里的狐狸精勾了魂,在那边养外室,让我跟过去看着你。” 谢修顿时气得青筋狂跳:“这个臭小子!我看他是皮痒了!” 说完他又看向屠娇娇,有些委屈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绝不是那样的人!” 屠娇娇故作无奈:“我当然是相信你,可棠儿担心你被人下药算计,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之前你只是中了状元,就有好些人想要给你送女人。 要是你真去姑苏做了知州,那边肯定有很多人给你送钱送女人,想要给你下套,拉你下水。 我要是不跟着一起过去,还真是没办法放心。 毕竟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一你中了别人的算计,身上背了案子,我和孩子们都要跟着受牵连。” 没错,她只是担心谢修被人暗害,才不是担心他有别的女人。 谢修无奈地拉住她的手:“我要是真的外放,当然要带着你一起。咱们可是夫妻,荣辱与共,怎么可以分开?” 屠娇娇心中暗暗欢喜,面上却故意板着脸:“我要是跟着一起过去,姑苏的人怕是又要说你家里有头胭脂虎,你就不怕被人笑话?” 谢修轻哼一声:“他们要是敢笑话我,我就抓他们的小辫子,然后狠狠参他们一本!” 屠娇娇突然有些担心:“你要是敢这么做,那些人怕是要人人自危,联合起来对付你。” “放心,为夫自有安排,绝不会让他们的算计得逞。 他们真要是联合起来对付我,只会让陛下对我更加看重。” 他说到这里,突然凑到屠娇娇耳边,小声继续道,“你要知道,咱们陛下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结党营私,沆瀣一气!越是孤臣,才越能让他信任。” 屠娇娇听着他这话,眼前仿佛出现了官场上的血雨腥风,残酷厮杀。 她有些紧张地抓住谢修的手,却到底没有说出“那你别做官了”这样的蠢话。 这世道哪里容得她退缩呢? 之前经历的种种,不是早已经让她见识到了这世道的残酷吗? 没有官身,他们就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别人宰割。 当年的洛家,不就是因为没有权势却手握财富,被人当成肥羊肆意宰杀吗? 为了得到谢修手里的煤矿股份,那么多人都想给他塞女人。 那位郡主更是敢当街拦下谢修,逼谢修休掉她这个原配! 她要是有厉害的身份,那些人敢对她视而不见,肆意欺辱吗? 她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不可能去怨恨爹娘。 那就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让那些人再不敢来招惹她! 谢修若是真能外放去姑苏,说不定还是她的机会。 听说那边水匪横行,时常劫掠,或许她可以借机训练一些女护卫,带着她们宰杀水匪。 谢修真要是外放做了知州,她在境内宰杀水匪,也能算做谢修的功绩。 屠娇娇心念急转,很快就有了成算。 两人都没有去追谢棠,因为根本不怕他乱跑。 等会儿就要用晚膳,谢棠只要不想饿肚子,就会自己乖乖回来。 果然,晚膳才摆上桌,谢棠就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害怕被揍,他一回来就动作飞快地将谢樱抱在了怀里,嘴上还冠冕堂皇地说道:“樱樱太小了,还是我来喂她吧!” 谢樱扭过头,黑着脸不爽地瞪着他:“我有手,不要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