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来到了招工现场。 然而这些人并非都是真心前来应聘,其中就混杂着一些心怀叵测之人。 他们得知矿场不仅招人巡逻,还分了日夜两班,心情就变得十分糟糕。 矿场如此谨慎,他们要想混进去做什么手脚,怕是不会容易。 王阿大此时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他和邻居急着去领钱,所以很快离开了煤山。 去领钱的路上,王阿大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生怕领不到钱。 直到他们找到地方,用借据换来了铜钱,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路上邻居还请了人帮忙查看借据,以防有诈。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就是多余的,对方不仅没有使诈,就连说好的一千八百文也没有任何克扣,一个铜板也没少。 王阿大揣着沉甸甸的铜钱,带着徐大夫回到家里的时候,都还有种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一个废人,如今不仅找到了稳定的活计,对方还预支了他三十天的工钱。 他还喝到了一碗非常美味的豆腐肉汤! 虽说碗里只有一片肉,可那也是肉呀!还是白花花的大肥肉! 可惜每人只能领一碗,而且不能带走。 不然他一定要带回来,让婆娘也尝尝。 回味了一下那碗肉汤的味道,王阿大领着大夫去了卧房。 这徐大夫与他相熟,为人十分不错,王阿大还欠着他不少药钱没能结清。 即便是这次预支了工钱,他也无法还清欠债。 不过有了矿场的活,他这日子也算是有了奔头。 即便还欠着不少外债,王阿大也不用再担心自己无力偿还。 因为邻居借了一千八百文,他这次原打算先还大夫两千文。 不想对方得知他在煤山找到了巡逻的活,只收了他一百文,让他先拿钱给婆娘补补身子,剩下的等以后再慢慢还。 王阿大感激不已,默默将这事记在了心里,发誓将来一定报答对方的恩情。 进到卧房,他的妻子李氏看到他们,立刻挣扎着想要起身。 王阿大连忙冲过去将她按住,让徐大夫把脉开药。 徐大夫看着这一家子拮据的境况,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仔细为李氏把了脉,随后松了口气。 “情况不算严重,我先开服药,你拿了方子立刻去抓药,我替她针灸退热。” 王阿大连忙点了点头,等徐大夫开了方子,立刻跑去抓药。 回来的时候,就见李氏身上扎着针,气色瞧着好了一些,应该是没那么难受了。 等他急匆匆熬好了药,徐大夫也收了针准备离开。 “这次一共是一百文,给你记在账上,等你什么时候宽裕了再给。” 王阿大听完,当即感动地就要给他跪下。 徐大夫却拦住了他,随后说道:“好生照料你妻子吧,她这些年太过操劳,熬坏了身子,所以即便是一场小病,也能险些要了她的命。 你既然找到了活计,就让她吃些好的补补身子,别再像以前那样辛苦了。” “我知道,她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我肯定不能亏待了她! 等她好起来,我就问问矿场那边招不招人。 矿场总需要人做饭打扫,要是能给她找份轻省的活,就算挣得少些也没关系。 矿场那边还会包住宿,如果我们都能在里面做活,就能一起住在那边,把这里的房子租出去。” 徐大夫听他这般说,不禁有些诧异:“那矿场当真如此大方?” 王阿大点了点头:“说是东家仁善。那里的东家是长公主,所以很大方。 今日招工,还给所有去的人,每人一大碗豆腐肉汤,每人都能分到一片大肥肉!” 徐大夫笑了笑:“听着倒是不错,既然是长公主的产业,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看来你是交好运了。” 王阿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把徐大夫送走后,他给李氏喂药。李氏不放心地问了他矿场招工的事,皱着眉头有些不安:“矿场这么大方,能挣到钱吗?不会亏本吧?” 她越想越不安,“要是亏了本,他们不肯再这么大方怎么办?” 王阿大被她这么一说,也担心起来。 不过仔细一想后,他又想开了:“那位毕竟是长公主,就算一言没有九鼎,也该有六鼎,总不能随便反悔吧?” “哎,真希望长公主殿下多挣些银子,将这矿场长长久久地经营下去。” 说完她还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 类似的场景在其他家里也有发生。 不少人一边高兴矿场东家大方,一边又担心矿场赔钱,这样的好事无法持续下去。 不仅他们担心,其他人也在担心。 洛宏旺听到消息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气盛,身不由己啊。” 他觉得谢修实在糊涂,不知晓赚钱的艰难。 又觉得谢修未必不知道,只是人微言轻,不敢违逆长公主的意思,只能低头。 不管怎样,他都忍不住为谢修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