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越看越馋,为了不在众人面前丢脸,只好移开目光,尽量不去看烤肉,转而盯着谢棣。 谢棣还在淌着口水疯狂蹦跶,嘴里“啊啊啊”地叫个不停,急得口水都从眼角流出来了。 【哦,真是个可怜弟弟。】 谢樱在心里暗暗嘀咕,恨不得拿个手机将这一幕拍下来。 终于,谢棣委屈地哭了:“哇——” 这时屠娇娇走了出来,见状赶紧抱起谢棣往屋里走,不想让他再看那些烤肉。 谢修低头看向谢樱,只见她睁着大眼睛满脸的无辜,还用小胖手捂住了两个耳朵。 他正觉得谢樱这模样实在好笑,就听见姜二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克己兄,你家这俩孩子真是太好玩儿了!你说他们还这么小,又不能吃烤肉,你们馋他们干什么?这不是欺负小娃娃吗?” 他没好意思说的是,当年他就是看小侄儿太馋,就偷偷给他喂了肉吃,结果小侄儿直接闹了肚子,搞得上吐下泻,直接去了半条命。 气得他大嫂哭闹着要跟他拼命,大哥直接将他暴揍得下不来床。 结果小侄儿都恢复了,他还瘫在床上下不来。 大哥还抱着小侄儿来看他,结果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故意报复,还是凑巧,居然尿了他一身! 偏偏他还瘫着动不了,想躲都没法躲。 他跟爹娘和姐姐告状,结果不仅没人帮他,还都臭骂了他一顿! 他简直不要太凄惨! 也是因为这事,姜二深深记住了小娃娃不能乱吃东西。 这会儿看着谢棣馋得口水直流却没得吃,就觉得十分好笑。 谢修有些心虚,他其实没想到孩子会馋成这样。 不过看着姜二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来气,于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他:“你这次乡试考得如何?有把握中举吗?” 姜二瞬间笑不出来了。 他哀怨地瞪着谢修:“吃烤肉呢,你能不能别提这么扫兴的事?” 谢修有些惊讶:“你难道没把握?” 姜二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把握?我压根就不是考科举的料!那些之乎者也四书五经,我一看就头疼,看了也记不住。” 他越说越郁闷,忍不住抱怨,“你说那些写书的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把好好的文字写得那么晦涩难懂呢?显摆他们有学识是吧? 他们要是把书写得跟话本子一样通俗易懂,简单好记,我也不至于学得这么痛苦啊!” 谢修一阵无语:“……” 姜二却继续抱怨道:“哎,我就不喜欢舞文弄墨,哪有舞刀弄枪有意思? 可惜家里不肯让我从军,非得逼着我考科举,让我好好给我大姐长脸,免得别人都说她有一个草包废物弟弟。” 他苦着脸,“我倒是想给大姐长脸,可谁让我不是这块料呢,这次估计又要让大姐丢脸了,哎。”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表情苦涩极了。 谢修默默看在眼里,想说他想多了,姜贵妃如今有了儿子,哪里还会在意亲弟弟能不能考中举人? 姜二不能考中举人又如何? 只要他不到处欺男霸女,闯出祸事,就算得上是姜贵妃的好弟弟了。 不过谢修还是忍住了。 宫里封锁了消息,连姜二都不知道,他更不该知道这些隐秘。 否则让人察觉到樱樱的异常,他们可就危险了。 谢修好奇地问姜二:“你这次若是不能中举,今后有什么打算?” 姜二又吃了串烤肉,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倒是想去海上杀海盗,可我大姐和姐夫又不同意,还能怎么办?继续混着呗。反正我还年轻,可以继续混日子。” 谢修无语地瞥他一眼:“你这志向还真是……让人羡慕。” “你真羡慕我?” 姜二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兴奋地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克己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实诚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 不像那些伪君子,明明嫉妒我有个好大姐和厉害姐夫,却还藏着掖着不肯承认,装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天天就知道在背后诋毁我跟我大姐! 呸!我姜二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说完还重重一拍石桌。 谢修忍不住想到谢仪、谢信和裴荣,随即嘲讽地勾起了唇。 谢仪已死,谢信出了京城,听说是被陈家送给蛊女当了男宠。 至于裴荣……那人伤势太重,听说已经不治身亡。 他一死,他那寡母的病情立刻加重,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时日怕是无多。 谢修对此很满意。 他对裴母并不在意,对方死与不死,都同他没有关系。 可裴荣是他的仇人,所以这人必须死! 好在他的运气很不错,才回到京城不过数月,仇人就一个接一个地死。 就连往日里名声极好的陈家,如今也已风光不再,很快就会走上死路。 陈家胆敢用野种调包皇子,算计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