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生得白白胖胖,玉雪可爱,本就十分招人稀罕。 如今冲着冯辛夷甜甜一笑,立刻笑进了冯辛夷的心坎里,让她铁石般的心肠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倘若这里不是长公主府,她也没有伪装身份,她定要将谢樱抱进怀里,好好地亲香亲香。 可惜,地点不对。 冯辛夷在心底暗叹了口气,很快收起所有心思,朝谢樱淡淡一笑,随后面色一肃,不卑不亢给长公主行了礼。 长公主对她的医术十分期待,所以并未端架子,态度客气地说道:“药神医请坐,本宫此次请你前来,是希望你能帮我看看渊儿的身体,顺便再看看这些药丸。” “殿下有请,敢不从命,请容我先为小公子诊脉。” 冯辛夷说着,来到司徒渊面前,拿出脉枕,一边给他诊脉,一边仔细打量他的面色。 当号完一只手后,她眉头一皱,又让司徒渊换了一只手,继续诊脉。 长公主看在眼里,不由提起了心。 她有心想问,又怕惊扰了冯辛夷,影响她的诊断,只能努力憋着。 终于,冯辛夷为司徒渊诊完了脉。 长公主见她收回手,急忙问道:“药神医可是看出了什么?可是渊儿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当?” 谁知冯辛夷说道:“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只是有些不确定。可否让我为殿下诊脉?” 长公主闻言一愣,心中不解,又有一些惶恐。 明明是为渊儿诊断,为何要为她诊脉? 难不成,渊儿的病同她有关? 是了,渊儿的病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说来的确同她有关。 长公主伸出了手,对方是女子,她自然不必顾忌男女之防。 想到这里,长公主突然觉得,世上就该多些药神医这样的女大夫。 冯辛夷十分仔细地给长公主诊了脉,又仔细端详了她的气色和舌苔,便将她的病症说了出来。 长公主闻言大惊,忍不住感慨道:“您果真是位神医。” 她身上除了有些老毛病,就是最近才有的一点小症候,因为并不严重,她也就没有请太医调理,甚至没有告诉身边人。 所以除了她自己,即便是贴身伺候的丫头也无法知道全部。 自然也就不可能将她的情况透露给外人。 这位药神医只是给她诊了脉,又看了她的气色跟舌苔,竟然就将她的症候全都说了出来,长公主如何还能不服气? 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疑心病太重,直到现在才请药神医进府。 冯辛夷淡淡一笑:“只是遇到的病人多了,所以熟能生巧罢了。” 长公主连忙问出心中疑惑:“药神医为何突然为本宫诊脉?难不成,渊儿的病弱同本宫有关?” 冯辛夷说道:“小公子这病是从胎里带出来的,他生来如此,要么是胎里没能养好,要么便是父母有病在身,传给了他。 可惜驸马不在这里,否则我还会为驸马诊脉,以便进一步确定小公子病弱的真正缘故。” “原来如此。”长公主神色复杂,想了想还是问道,“药神医可看出了什么?渊儿生来病弱,可是本宫的缘故?” 冯辛夷叹息道:“我来京城后,就听到了关于殿下的一些传闻。 传闻说,殿下成婚多年才怀上身孕,生下小公子。 可惜小公子生来病弱,让殿下操碎了心。 刚刚我为殿下诊脉,殿下的体质的确不利子嗣,而且殿下为了怀上身孕,应该没少用药吧?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殿下用药太多太杂,难免积攒了一些毒素在身上,对于胎儿不利。” 长公主本就心中不安,闻言顿时心碎不已。她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是,本宫婚后总是无法怀上身孕,用了不少药调理,不想竟是害苦了渊儿。” 冯辛夷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她怀疑长公主和司徒渊中了一种奇毒,只是一来这事还无法肯定,二来水太深,容易要命。 所以她才没有说出口。 长公主身份尊贵,胆敢给她下毒的人,定然不一般。 她若是将这事捅出来,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长公主不知她的心思,却也很快问道:“药神医可有法子为渊儿调理?让他康健起来?” 冯辛夷没有打包票,而是问道:“可否让我瞧瞧小公子这些年的医案,还有今日喝的汤药?” “自然可以。” 长公主立刻让人去取医案和药渣。 她为人谨慎,太医每次的诊断都会让女官仔细记录,用过的药渣也会仔细查验,以防有人作乱。 下人很快送来了医案和药渣。 冯辛夷先是仔细查看了药渣,发现还算对症,为司徒渊调理的太医很有本事。 可司徒渊这些年越发病弱,太医们只能勉强为他续命,并不能治好他的病,其中定然有缘故。 若是如她猜测那般,司徒渊身中奇毒,在娘胎里便损伤了根基,太医们的调理自然是治标不治本。 她又仔细研究起司徒渊的医案,只是司徒渊自打生下来就一直病弱,他的医案着实有些多,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完。 冯辛夷便问道:“医案有些多,不知可有备份?我需要仔细研究一些时日。” 长公主立刻说道:“这些医案就是备份,不过不能带出府。本宫这就让人为神医准备单独的房间,神医可以慢慢研究。” 司徒渊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忍不住提醒道:“娘亲,还有这些药丸。” 长公主这才想起药丸的事,连忙让冯辛夷帮忙查验。 冯辛夷于是放下手中医案,小心取了一颗药丸,用银质小刀切开,闻了闻味道。 当闻到那股熟悉的尿骚味,她脸色大变,连忙又将切开的药丸放在眼前仔细查看,随即看向那杆烟枪,问道:“殿下可知,这药丸如何使用?” 长公主已经问过来福,闻言立刻说道:“说是直接点燃,用口鼻吸入它的烟气,就能止疼。” 她敏锐地察觉到冯辛夷态度不对劲,连忙问道:“药神医可是知道这药丸?难道它对人有什么妨害?” 谢樱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恭喜你,猜对了!等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千万要挺住!】 她又斜了司徒渊一眼,觉得这小子真是大孝子,坑自己老娘。 司徒渊:“……” 到底是谁把消息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