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外头出事了。”婆子轻声说着,来到陈芳身侧,将声音压得更低,“茂春少爷这次怕是保不住了。” 陈芳脸色大变,好半晌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这事谁也别说,尤其不能让白玉竹知道。” 婆子低埋着头:“奴婢明白。” 等她出去后,陈芳又叫来丫鬟,压低声音交代了一番。 当天中午,白玉竹用过午膳,丫鬟就端来了熬好的汤药。 她看着面前深褐色的药汤,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头:“我不想喝。” 丫鬟柔声劝她:“少夫人还是将药喝了吧,您这些日子一直劳神,大夫也说是郁结于心,特地开了药,您现在不喝,身子如何好得了?小小姐和小少爷还得靠您呢。” 白玉竹想到年幼的儿女,还有关在牢里的徐茂春,心知自己的确不能倒下,只能硬着头皮喝完了汤药。 汤药很苦,味道并不好。 白玉竹强忍着恶心才咽下去。 好在丫鬟及时送来了蜜水漱口,她连漱了好几次,又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才终于压下那股子苦味。 随后她又让人取来账本,打算好生瞧瞧。 却不想看了还没多久,她就开始头昏脑涨,像是染了风寒。 白玉竹用力揉了揉眉心,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却发现毫无作用。 不光如此,她的头还越来越昏沉,甚至开始站立不稳。 就在她险些摔倒的时候,丫鬟一把将她扶住,满脸担心地望着她:“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我……” 白玉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一黑,很快软倒下去。 丫鬟脸色一变,连忙扶了她去床上躺着。 白玉竹就这样病倒了。 不光她病倒了,整个抱节院也被严格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不过这些人可拦不住猎隼和香香。 香香看完了谢府的热闹,就带着猎隼回了长公主府。 而就在它们离开谢府后,一直躲着的八哥才大着胆子飞了出来。 它被猎隼吓得不轻,所以等猎隼走后,就开始满府乱窜,还扯着小嗓子不停叫嚷:“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 陈芳听到它的吵嚷声,愈发心烦气躁,于是直接命令下人抓鸟。 这下八哥更加惊慌,一阵乱窜后,直接从谢府飞了出去。 还一边飞,一边扯着嗓子叫喊:“不好啦——老太爷不好啦——老太爷不好啦——” 周围邻居听到动静,纷纷惊讶地探出头:谢府老太爷不好了?不会是要死了吧? 于是,谢府老太爷要死了的消息很快流传了开,把谢老夫人和谢老太爷气得够呛。 长公主府,谢樱看到回来的香香和猎隼,得知白玉竹突然病倒,立刻有了猜测。 【看来陈芳已经知道了消息,担心白玉竹闹事,故意给她下了药。】 谢樱嘲讽地翘起小嘴,觉得让白玉竹病倒也好。 这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并不蠢笨。 她这次病倒,肯定很快就能猜出是陈芳在搞鬼。 现在她越是病得难受,对陈芳的恨意就会越深。 想到白玉竹在原书中做的那些事情,谢樱果断决定:等到了晚上,就让香香过去给她加点料,让她多难受几天。 于是到了晚上,谢樱立刻就让香香去给白玉竹加了料,然后再去陈府寻找那名蛊师。 可惜香香找了一晚上,几乎将整个陈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发现那名蛊师。 显然对方并不在陈府。 否则以香香的能耐,不可能找不出来。 要知道,香香作为变异植物,对于不同生物体的气息会格外敏感。 蛊师身上定然携带着各类蛊虫,气息和常人会有很大不同。 这人若是藏在陈府,对于香香来说,将会像是黑夜中的烛火一样明显。 所以香香在陈府找不到人,就说明对方肯定是藏在了其他地方。 仔细一想,这其实也不奇怪。 只要是人,就会对蛊师敬而远之。 承恩公即便任用蛊师,也要防范对方偷偷给陈家人下蛊。 将蛊师留在府里,显然会是个巨大隐患。 就是不知道,这蛊师究竟藏身在何处。 还是得想法子,尽快将对方找出来。 为了找出那名蛊师,谢樱接下来一直让香香偷偷盯着承恩公府。 可惜一连五日过去,承恩公府的花木都开始陆续枯萎,她依旧没能找出那名蛊师。 倒是陈家人十分谨慎。 花木刚出现枯萎,承恩公就自导自演了一出风水杀局,对外放出消息,说是有人故意破坏陈家风水,想要害死陈家所有人。 陈绶就是因为陈家坏了风水,才会突然病倒。 陈家也借着这个由头,将所有花木全都挖了出来,换上新的花木。只是如今天热,盆栽可以更换,那些大型的花木却没办法,种下去后很难成活,只能等天气凉了再说。 这下,原本郁郁葱葱的承恩公府,瞬间变得光秃秃的,只能先用盆栽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