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骋嬉皮笑脸,冲着陈皇后跟泰和帝就是一通赌咒发誓。 但陈皇后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泰和帝嫌他碍眼,便说道:“行了,你记在心里就好,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让这事走漏出去,朕一定唯你是问!让人在宫门口狠狠打你板子!” 姜骋一听,吓得赶紧捂住了屁股。 打板子可是要脱裤子的,他可不想光着屁股在宫门口挨打!变成全京城的笑话! 他笑得一脸讨好:“姐夫,您是知道我的,我一向最听您话了,哪可能出去胡说八道?” 泰和帝冷哼一声:“少在朕面前装乖卖巧,没用!去见见你姐姐吧,省得她总是担心你在外头闯祸!” 姜骋连忙应下:“是是是,我都听姐夫的,这就去见姐姐!” 说罢,他又分别跟泰和帝,陈皇后行了礼,然后跟陈绶道了一声别,便麻溜地退了出去。 到了华清宫,姜贵妃早已在等候。 她已经知晓泰和帝那边的消息,所以并不着急。 见姜骋进来,她挥手让宫人退下,然后才皱眉问道:“你仔仔细细跟我说清楚,不许有任何隐瞒,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骋没敢隐瞒,乖乖说了所有实情。 姜贵妃听他说起陈绶被孙康压在身下,还扯掉了裤子,表情顿时变得格外诡异。 但她没有打断,直到听完之后,方才看着姜骋的眼睛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去孙家,当真只是为了偷听他们聚会时的议论?” 姜骋心虚地转了转眼珠,一阵干笑:“姐,我真就是去偷听的,只是……只是顺便偷看了一下孙康小妾的歌舞。” 怕姜贵妃生气,他连忙解释道,“姐你不知道,孙康那些小妾都是教坊司出来的,一个个色艺双绝……” 刚说到这里,他就听见姜贵妃冷哼:“你就这点出息?不就是教坊司的女人吗?家里难道没有?值得你偷偷跑去孙家? 你也不想想,你今日要是被人抓住,会是多大的丑闻?到时候满京城的人会如何说你?” “姐,那我也不光是为了看歌舞啊,我还有正事呢!我去看歌舞那就是顺便!顺便而已!” 姜骋不服气地狡辩,还偷偷离姜贵妃远了些,生怕她突然暴起抽人,“姐,今天我要不是去了孙家,能看到这样的热闹吗? 陈绶可是差点儿就让孙康给开苞了!姐你是没看见当时那场面!要不是陈绶给了孙康一刀……” 说到这里,他突然紧张起来,“姐,陈绶居然在身上藏了刀子! 你可得提醒姐夫,以后小心着点儿!不论是这个陈绶,还是陈皇后,说不定他们家的人都爱在身上藏刀子,随时准备捅人呢? 之前谢允那老头,不就在家里让人给捅了吗?说是家里丫鬟让人收买了干的,我看八成是陈芳或者谢信干的,那丫鬟就是个背锅的! 她一个丫鬟,哪里有胆子捅主子?更何况,谢信还有前科!他不光踹伤了幼弟,还把谢家那个老太爷都给气中风了! 说不定就是他气不过谢允养了外室,偷偷把谢允给捅了!陈芳为了给他遮掩,才推了丫鬟顶罪!” 姜贵妃眼眸一眯,不禁陷入了沉思。 姜骋见她听了进去,又忍不住说道:“不过我觉得陈也可疑,那本《鸳鸯异梦》你看了吧? 里头的继夫人为了报复丈夫,给他下药,把他毒瘫痪了! 那继夫人说不定就是照着陈芳写出来的,这女人太狠了!谢允原配难产而死,说不定就是她害的!” “行了!”姜贵妃不悦地将他打断,“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以后不许在外头胡说!让人听见了,又要参你造谣生事,污蔑朝廷重臣!” 姜骋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不服气。 他觉得自己肯定猜对了! 毕竟他那么聪明,难道还能猜错? 却听姜贵妃问道:“你今日偷偷跑去孙府,当真只是你自己想去的?可有人在旁怂恿?” 姜骋连忙摇头:“当然没有!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傻,难道还能让外人给算计了?” 姜贵妃有些不放心:“当真没有?” 姜骋满脸委屈和不服气:“真没有!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蠢吗?让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姜贵妃这才放心:“你没有自然是最好,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其他人。 我独得圣宠,早已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没法进宫害我,自然会对姜家下手。 小弟,你该清楚,我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我不希望你识人不清,被人算计惹出大祸,最后连累整个姜家! 梅清川的下场,你已经看见了。可我要告诉你,若是我们行差踏错,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那些人绝不会让我们有机会活下来,他们下手会更狠,直接一击致命! 稍有不慎,我们所有人都会摔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姜骋脸色一白,突然打了个哆嗦。 “姐,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再也不胡闹了!” “你能明白就好。” 姜贵妃欣慰地看着他,继续叮嘱道,“一定要小心你身边的人,任何接近你的人,都可能心怀不轨,想要害你下地狱。 还有,以后别不许再明着针对陈家!看见陈家人最好是绕道走,别总是凑上去! 你这次撞见陈绶的事,即便只是一场意外,别人也只会以为你在精心设计,刻意针对! 所有人都说,我得了帝王独宠,陈皇后却备受冷落。 你还凑上去欺负陈家人,让别人如何想? 他们不会相信你是碰巧遇见,只会觉得我们姜家嚣张狂妄!仗着陛下宠爱,便肆意欺辱陈皇后娘家人,简直欺人太甚!” 姜骋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姜贵妃却捧起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你接下来得多做一些蠢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个脑袋空空的蠢货!” 姜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可是我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