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听完,忍不住笑了笑。 陈伯伯专心学术,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也难为他说出这番话。 “您不用替我担心,我很好。只是,这三年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 傅母生病,一直是陈院长负责治疗,也是陈院长托关系帮忙联系了国外的医院。 “别和陈伯伯说这么生分的话。如果当年不是你外公资助,也不会有我的今天。你外公和你妈妈都不在了,伯伯照顾你是应该的。” “谢谢陈伯伯。”除了感谢,林舒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世上那么多懂得感恩的人,可惜她偏偏看走了眼。 …… 傅明诚在医院陪护了宋知意一整晚,第二天才回到家。 傅夫人和傅小冉都搬到了傅明诚位于市中心的公寓里。一晚上的时间,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家里乱糟糟一团。 “我知道林舒离不开你,本想看在她伺候了我三年的份上,在傅家给她留一席之地,没想到她心机这么深,耍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傅家是容不下她了。明诚,你们尽快办理离婚手续吧。” 傅夫人捂着心口,痛心疾首的模样。 “嗯,我知道。”傅明诚沉着脸,宽慰道,“妈,您别生气,为林舒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我怎么能不生气,简直要气死了。”傅夫人身体本来就不好,折腾了一天,的确有些不舒服,她本能的道:“我有些不舒服,明天让林舒陪我……算了,明天让小冉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第二天,傅小冉陪着傅夫人去了市医院。 她们像往常一样,直接乘坐直达电梯上楼,找到尹护士长。 “尹护士长,我妈身体不舒服,让陈院长来给她看一下。”傅小冉穿着恨天高,趾高气昂的站在护士台前。 “陈院长有其他病人,没空。”尹护士长的态度不像以前那么热络,甚至有些爱答不理。 “什么病人比我妈还重要!我们以前来的时候,陈院长都是马上给我们看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尹护士长冷瞥了她一眼,“以前是看在林舒的面子,现在她都要和你哥离婚了,陈院长凭什么还给你们走后门。” 尹护士说完,有些不耐烦的指了一下电梯的方向,“你们别在这里耽误我工作,想看病去门诊挂号排队。” “你,你给我等着!”傅小冉放了句毫无意义的狠话,最后还是带着傅夫人去了门诊。 门诊的专家号早就没有了,普通号要排两个多小时。 傅夫人听完,气的险些厥过去。 “林舒这个小贱人,她肯定是故意的!马上打电话给你哥,让他知道他娶回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傅明诚接到妹妹的电话时,正在公司开会。 这些年,母亲的病都是林舒全权负责,看的医生,吃的药,他基本都没过问过,也不需要他操心。 现在,傅明诚听到妹妹说林舒让医生拒绝给母亲治病,也气得不轻。 没有心思继续开会,拨通了林舒的号码。 “你在哪儿?” “南笙的公寓。” “我们谈谈吧。”傅明诚压着火气。 “可以。”林舒回答的漫不经心。 林舒的朋友不多,所以傅明诚是知道姜南笙家的住址,直接开车过去。 林舒嫁给傅明诚的这些年,照顾傅母,每天都忙忙碌碌,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她正坐在落地窗前泡功夫茶,阳光的余韵散落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在发光。 傅明诚匆匆走进来,看到林舒正悠闲的泡着茶,越发的恼火了。 “林舒,你别太过分了。你不让陈院长给妈治疗,是想害死她么。她怎么说也让你喊了三年的妈,你就这么心狠手辣!” “陈伯伯拒绝给你妈治疗吗?”林舒错愕了一下,但转念一想,陈伯伯是国内顶尖的内科专家,多少病人排着队等着请他看诊,如果不是看她的面子,陈伯伯哪儿有闲工夫搭理傅家的人。 “林舒,你别装了。难道不是你授意的么!”傅明诚冷声道。 林舒端起茶盅品了一口,可能是她的茶艺退步了,喝到口中异常的苦涩。 “陈伯伯不愿意治,难道没有别的医生么。国内知名的肾脏科医生多的是,实在不行还可以出国。我们都要离婚了,还想用我的关系走后门,傅总觉得合适么?” 傅明诚冷着一张俊脸,虽然林舒的话没错,但他还是觉得她这个人太过无情。 “这些年妈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我真替她不值。”傅明诚丢下一句,转身要走,却被林舒叫住。 “既然来了,就把离婚协议签一下吧。”林舒放下茶盅,把韩律师新拟定的离婚协议丢给他。 傅明诚快速翻看完离婚协议,冷笑着丢在了桌面上。 “你先让陈院长拒绝给我妈治疗,现在又要公司一多半的股份,你以为用尽手段就能让我回心转意么?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不可能放弃知意的。你使这些手段,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林舒看着傅明诚,觉得他们难得心意相通了一次。她此刻也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傅明诚,自恋是病,得治。” “呵。”傅明诚讥笑一声,“林舒,傅氏传媒51%的股份,你简直异想天开。” “如果没有我,傅氏传媒早就破产了。在商言商,我要公司51%的股份并不过分。” “51%的股份,傅氏传媒就改姓林了,我不可能同意。” “无所谓。”林舒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那就法庭上见吧。我听说起诉离婚一年半载也未必会有结果。我耗得起,就是不知道你们耗不耗得起。再过几个月,宋知意的肚子就要大起来了吧,那穿婚纱可就不好看了。” 傅明诚脸色铁青,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被捏的变形。他冷冷的瞪了林舒半响,负气的离开了。 傅明诚走后,姜南笙才从楼上下来,冲着傅明诚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然后扭头看向林舒。 “你真打算和他耗个一年半载?” “我哪儿有那个闲工夫。”林舒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捏着紫砂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找几个靠谱的记者,把傅明诚已婚的消息放出去。一个婚内出轨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在大众面前扮情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