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乘坐驴车刚出城,县衙突然热闹了起来。 原因是林县令开堂审问段洪等人,公堂之外,密密麻麻的人群,手中还拿着烂白菜,正翘首以待。 段洪等人被衙役带上来时,百姓们纷纷将烂白菜砸向他们。 “砸死你们这群人贩子。” “你们杀千刀的还我女儿!” 另一妇人哭嚎道:“我的柔娘还那么小,就被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拐走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堂上的林县令一敲惊堂木,严厉喝道:“肃静!” 公堂外的百姓瞬间噤若寒蝉。 林县令目光扫过外面:“今日开堂,审理段洪等人涉嫌拐卖人口一案。本官将秉公处理,绝不徇私舞弊。” “段洪,你可有话要说。” 段洪跪在堂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回禀大人,草民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林县令冷哼一声:“你拐卖幼女,罪行累累,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段洪仍狡辩道:“大人,草民一向老实本分,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定是有人诬陷草民,望大人明察秋毫。” “段洪,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林县令抬手,“来人,将他的手下一一带上堂来。" 随着林县令的命令,几名衙役迅速将段洪的手下押至堂前。 这些人在段洪的身边跪下,个个面如土色,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 林县令逐一审视他们,然后冷声问道:“段洪,你可还敢说不知罪?你的手下们已经供出了一切。” 段洪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转头看向他的手下们,只见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老实交代,你把那些姑娘们都藏到何处?” 段洪咬着牙:“草民不知那什么姑娘,大人明鉴,草民实在冤枉。” 林县令见他依旧嘴硬,就指着他身旁的一男子:“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本官会给你一个机会,但若你胆敢隐瞒,后果自负。” 那人哆哆嗦嗦道:“元宵节那晚,我们按照帮主的命令,看到街市上美貌的姑娘,就利用孩子将她们哄骗到偏僻的地方,然后……” “然后趁她们不备,将她们迷晕,再偷偷运出城去。” “到了城外便有人过来接应,至于运到了何处,草民也不知情。” 公堂内外一片哗然,百姓们的愤怒达到了顶点,手中的烂菜叶子像雨点一样砸向段洪等人。 “你们这群人贩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丧天良的畜生!” 段洪眼神阴狠地瞪那些愤怒的百姓。 “他还敢瞪我们,砸他!” 随着呼喊,更多的烂菜叶和杂物如暴雨般向段洪及其手下倾泻而去。 林县令见状,再次敲响惊堂木,声音如雷鸣般在公堂内回荡:“肃静!本官在此,定会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段洪的手下们在林县令的威严下,一个接一个地开始交代他们的罪行。 段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 林县令再次问话:“段洪,你已经无路可逃,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坦白从宽。” “如果你能交代那些姑娘的去处,本官或许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段洪差点脱口而出,但想到那人透露出的信息,随即忍住了,他抬头直视着林县令:“草民确实不知情。” “如果真有此事,也是小人的手下背着我做的,我实不知情。” 林县令眉头一皱,他深知段洪的狡猾,知道若不动用刑罚,段洪不会轻易松口。 他抬起惊堂木,准备让人上夹棍,忽然这时,一衙役匆匆上来,对他耳语几句。 林县令沉思片刻后,拍下惊堂木:“将他们押回地牢,择日再审。” 闻言,段洪觉得自己暂时逃过一劫,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却不知,回到地牢里,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地牢中传来,穿透了厚重的石墙,回荡在阴冷潮湿的走廊里。 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惨叫声渐渐减弱,最终化作了一阵微弱的呜咽,只留下一片死寂。 半日后,一身黑衣的少年从地牢中走出,他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指间的血迹,脸上的表情冷漠如霜。 “知会一声林叔,让他派人去南阳府暗查。” 与此同时,宋芫在驴车上了睡一觉,醒来刚好到了西江镇。 他下了驴车,在街边小吃摊叫了碗刀削面吃了,接着去酱醋铺子打了些酱油和醋。 他出来时没带上他的背篓,就顺便去了何方铺子,借了个箩筐,银子能省一点是一点。 何方笑哈哈道:“小宋,你这次去县城怎么待了这么多天?” “刚好遇上些事,就多待了几日。”宋芫问,“何哥是找我有事?” 何方道:“不是我,是李哥。” “李哥前两日上张家村找你,见你不在,便过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