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旭并没有对这个问题过于纠结,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语气平和的说道:“至于住处,既然要和公主们一起学习课业,那么就由皇后来安排吧,诸卿,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们自然是喜出望外,他们原本就对这个棘手的事情感到头疼,如今陛下亲自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皇后,他们自然是乐得轻松,不用再为此事操心。 于是,众臣纷纷附和道:“陛下英明。” 魏永旭微微颔首,随后众臣又禀报了一些其他事务,商讨之后便散朝了。 散朝之后,魏永旭传唤了蒋虎进宫。 紫宸殿内,蒋虎急匆匆地赶到了宫中,纪昀早已在外面等候,一见到蒋虎便立刻将他带了进去。 殿内,蒋虎恭敬地行礼,“臣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永旭正站在窗前,他转过身来,语气淡然地说:“起来吧。” 蒋虎站起身来,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魏永旭才开口道:“去查一查,斯罗国的大王子为何至今还没有被立为世子,同时也要查清楚他为何要把妹妹送到我们大周来,朕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蒋虎面露难色,一时之间没有立即回答。 魏永旭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势让他感到压抑。 “怎么,做不到吗?还是不愿意做?”魏永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蒋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陛下,臣能做到,只是此乃斯罗王室的机密,想要查清楚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臣也无法保证查出来的一定是真相。” 他顿了顿,感受到头顶上传来的冰冷目光,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而且,恐怕会折损不少我们的人手。” 魏永旭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朕会拨给你银子,需要多少尽管跟纪昀说,至于人手尽量保留即可,但必须尽快,朕需要在斯罗使团离开之前知道真相,只有这样,朕才能做出决定。” 蒋虎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有足够的银子,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恭敬地拱手道:“是,臣遵旨。” 魏永旭点了点头,又问道:“需要多久,你给朕一个时间。” 蒋虎在心中反复思量,最后说道:“臣会先用飞鸽传书的方式通知斯罗的暗卫,让他们先行探查,同时,臣也会派出人手,火速赶往斯罗,进行进一步的查证,并将银子带过去。” 魏永旭没有打断他,而是耐心地听着。 “臣不敢夸下海口,但如果快马加鞭,一个半月应该足够了。” 然而,魏永旭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继续加码:“不行,朕最多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此次办差的人可得三倍赏赐,另外能够刺探到实情的人,可入青羽卫担任校尉,享有六品俸禄。” 蒋虎猛地抬起头,青羽卫校尉,虽然只是从七品,但对于那些隐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暗卫来说,这无疑是一飞冲天,而且,享有六品俸禄,这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魏永旭还没有结束,他抛出了一个蒋虎无法拒绝的赏赐:“如果这件事办好了,朕赐你青羽卫中郎将之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蒋虎听完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说道:“陛下放心,如果臣做不到,愿提头来见。” 青羽卫与十二卫不同,它和青云司一样,只对皇帝负责。 但青羽卫的官职与十二卫是相同的,青羽卫中郎将的职位,虽然只是从四品,但对蒋虎来说,这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毕竟,他虽然是青云司的首领,但青云司毕竟不能摆在明面上。 他虽然也有明面上的职位,再者轻车都尉的勋职虽都是位列从四品,但却毫无实权,只是个虚名而已。 然而,这青羽卫的中郎将却截然不同,这可是实打实的从四品武将官职啊,按照陛下的规矩,不会让他担任青云司统领太久了。 前一任首领,如今已是正四品的上府折冲都尉,但是上上一任退下来之后,不知所踪。 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这个机会,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魏永旭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心中思忖着要不要见那个大王子,听听他的说法。 但只是片刻就被他否定了,还是等青云司的消息回来后再说吧,如此他才能知道这大王子跟他说了多少实话。 这只是小事,在合适的时机与斯罗联手攻打高句才是大事,自然要慎之又慎。 蒋虎的动作很快,回去后立即飞鸽传书前往斯罗送信,又同时给高句周边的暗卫传信,让他们也跟着赶过去。 又从京城中派出六个小队,负责打探消息,若是他没猜错,后面大概陛下会需要经常斯罗,南扶余,高句几个王室的密辛,他总要有所准备。 趁着这次陛下拨了银子,他正好也可以扩展人手,以待来日。 后面的几日,魏永旭都忘了要让叶昭宁给金善真等人寻个住所,直到国子监将先生都选好了,把名册都送来了紫宸殿,他才想起来。 于是便起身往旁边的元熙堂走去,魏永旭的脚步很轻,是从后面的卧间过来的。 忽的,叶昭宁将手中的笔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骂道,“这等败类,居然还是负责司法治安的县尉,凭他也配。” 魏永旭快走几步,温声道,“怎么了?这么生气?” 叶昭宁的脸上明显还带着怒意,冷声道,“这永清县的县尉真是可恶至极,竟然纵容其亲弟,逼良为娼,强迫良家女子卖身青楼,更是放取高利贷,以此来谋取暴利,简直该死。” 魏永旭接过奏章,原来是巡按使巡查幽州之时,私下探查,经过永清县时发现了当地县尉的不法之举,甚至还勾结当地县令,这才上报皇帝。 他道,“昭昭打算如何处置?心中可有何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