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将他带来了,那就交给吴真和沈易去查吧,坐吧。” 她的话语中温和了几分,赵平被两个侍卫架着,迅速地被带出了房间。 吴真和沈易也紧随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赵平的脸上十分倔强,本以为会费上一番功夫,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仅仅挨了十杖,事情就顺利地结束了。 赵平被拖回了房间,他的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皇后娘娘,是宜温夫人指使奴婢的,她说事成之后就提拔奴婢为内侍总管。” 宜温夫人听后,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真是可笑至极,常保是我进宫后陛下亲自赐给我的,我为何要舍弃他不用,反而提拔你一个毫无根基的你。” 赵平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你嫌他对你不忠心,所以才想要换掉他。” 叶昭宁已经厌倦了这种无谓的争辩,她冷冷地说道,“你若是再不说,吾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赵平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沈易上前左右开弓给了他几巴掌,“欺瞒皇后娘娘乃是死罪一条,还会牵连亲族。” 赵平闻言,不敢再隐瞒,他还有家人,虽然他怨恨父亲将他送进宫做了内侍,但家里还有他牵挂的母亲。 他不停地磕头求饶道,“皇后娘娘开恩,奴婢说,奴婢全都说,是婉嫔,是婉嫔指使奴婢的。” 此时,淑妃、贤妃以及其他许多妃嫔都已经到了,她们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婉嫔顿时慌了神,闻言怒声道,“放肆,你竟敢攀污我。” 叶昭宁被吵得心烦意乱,桌上的茶盏又碎了,“你才放肆,吾还在这里岂容你大呼小叫,既然心中无鬼又何必如此急切。” 婉嫔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告罪道,“是妾身失态了,还请娘娘恕罪。” 赵平接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是婉嫔收买了他,并只说让他将东西交给碧云殿的荷香,换掉一样药材即可。 事成之后,便给他三千两作为报酬。 后又交代他将脏水泼给宜温夫人,到时她自会想办法将他调到中御府,做个有品阶的内侍。 淑妃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心中暗道,“真是个蠢货,还以为她能出来什么好办法,等了这么久,原来就是这般低劣的把戏,真是让人失望。” 舒容华本以为婉嫔至少会想一个隐蔽些的法子,却不曾想,费了这般大的劲,还专门做了一个局激怒她。 最后她居然选择了最简单的用银两收买,心里隐约有些感觉,此事淑妃怕是会迁怒于她,毕竟当初也是她说婉嫔可以做到。 但如今才刚动手就被发现了,婉嫔这颗棋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原来是皇帝到了,众人纷纷行礼,“参见陛下。” 魏永旭走到叶昭宁跟前,微微抬手,示意平身。 随后才问道,“如何了?可查出什么了?” 叶昭宁微微点了点头,吴真便上前将方才的事情快速简略的说了一遍,魏永旭越听脸色越沉。 目光冷冷地扫视过婉嫔,婉嫔的脸登时白了,在皇帝极具压迫的眼神下只坚持了片刻,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贤妃缓步上前,微微福身,适时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陛下,皇后娘娘,这婉嫔居然恩将仇报,德妃将五皇子照顾的妥帖周到,也从未阻止过她来看望,如今见德妃姐姐怀了身孕却生出了这样歹毒的心思,妾身以为应当严惩不贷。”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婉嫔行为的不满和对德妃的同情。 魏永旭听完贤妃的话后,目光越发冰冷,宜温夫人脸上流下两行清泪,跪下后往前膝行几步,哀戚道,“陛下,妾身从未得罪过婉嫔,可是她却欲将谋害皇嗣的此般大罪,扣到妾身头上,求陛下为妾身做主啊。”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泪水不断地从她的眼中涌出,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委屈。 叶昭宁看着一旁看似平静,但实际上已经愤怒到极点的皇帝。 轻轻启唇,语气虽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吴真将婉嫔身边的宫女,内侍拉出去审问,沈易带人去枕霞阁搜宫,另赵平,荷香的住处也一并搜查。” 婉嫔闻言第一反应是想要阻止,但嗓子像被人紧紧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身体也像被冻住一样,无法动弹。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败露,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 魏永旭的生气,一方面是因为婉嫔的行为,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此时除了一个奴才的指证,尚且还没有任何的证据。 但叶昭宁此话一出,婉嫔的行为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吴真和沈易没敢耽搁,恭敬的应声道,“是。” 马上就有人将豆蔻和顺喜押了下去,顺喜刚刚张嘴想要供出淑妃,但是看到她手里的那块丝帕还是闭上了嘴。 他知道,那块丝帕代表着什么,他不能背叛淑妃,否则他的下场会更加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