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的夜晚总是这样喧嚣,霓虹灯在雨中晕染开来,像一幅泼墨的水彩画。 陆阳站在码头的仓库顶上,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的日本军舰。 军舰漆黑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甲板上的水兵来回巡逻,探照灯的光柱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道银线。 这是他第三天在这里观察了,每一个岗哨的位置,每一次换班的时间,都已经烙印在脑海里。 "报告,"耳机里传来小王的声音,"又有一批货物被运上船。" 陆阳举起望远镜,看见几个工人正在搬运木箱,箱子上印着"医疗物资"的字样。 "医疗物资?"陆阳冷笑一声,"日本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他知道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最新式的冲锋枪,准备运往南方战场。 雨越下越大,陆阳的军服已经湿透了,但他依然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午夜时分,码头上的活动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哨兵机械的脚步声。 陆阳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海军军服的日本军官,正是这艘军舰的舰长——山田一郎。 "首长,"耳机里又传来声音,"目标出现了。" 陆阳收起照片,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码头边,山田一郎走了下来。 "开始行动。"陆阳简短地说。 他从仓库顶上滑下来,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 山田一郎走上舷梯,突然听见一声闷响,回头一看,两个哨兵已经倒在地上。 "什么人!"他拔出手枪。 "山田舰长,"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好久不见。" 一个穿着海军少佐军服的人走了出来,雨水顺着他的军帽滴落。 "你是..."山田一郎眯起眼睛。 "忘了我吗?"陆阳笑道,"三年前在东京,我们可是喝过酒的。" 山田一郎的瞳孔猛地收缩:"是你!那个军需官!" "不,"陆阳摇摇头,"那只是我的一个身份而已。" 山田一郎举起手枪:"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陆阳向前走了一步,"重要的是,你的军火生意该结束了。" 山田一郎扣动扳机,但陆阳早有准备,一个翻滚躲开了子弹。 枪声惊动了军舰上的水兵,探照灯的光柱疯狂地扫射着。 陆阳借着雨幕的掩护,像幽灵一样在集装箱之间穿梭。 "找到他!"山田一郎歇斯底里地喊道,"一定要找到他!" 水兵们端着枪四处搜索,但雨太大了,能见度极低。 突然,一声巨响从军舰下方传来,整艘船都震动了一下。 "不好!"山田一郎脸色大变,"去看看弹药库!" 但已经来不及了,第二声爆炸紧接着响起,火光冲天而起。 "山田君,"陆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输了。" 山田一郎转身,看见陆阳就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起爆器。 "你..."山田一郎还想说什么,但一颗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军舰开始倾斜,惊慌的水兵四处奔逃。 陆阳站在码头上,看着这场混乱。 耳机里传来小王的声音:"首长,我们的人都撤出来了。" "很好,"陆阳说,"准备第二阶段。" 他转身走进雨幕中,身后的军舰缓缓沉入黑暗的江水。 第二天的报纸上,登出了一条新闻:日本军舰在上海港意外沉没,损失惨重。 陆阳放下报纸,喝了口茶。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他知道,新的任务已经在等着他。 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他就是那个永远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用一个个完美的伪装,一次次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这就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 北平城下了一场大雪,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陆阳站在日军司令部对面的茶馆里,手中的茶已经凉了。 他盯着那栋灰色的建筑,目光落在三楼的一扇窗户上。那里是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官板垣征四郎的办公室。 "首长,"青蓝推门进来,抖落身上的雪花,"情报确认了,板垣今晚要召开最高军事会议。" 陆阳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参加的都有谁?" "华北方面军的所有高级将领,还有特务机关的头子们。"青蓝压低声音,"他们要商量对付我们根据地的新计划。" 陆阳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计算什么。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说过的话吗?"陆阳突然问。 青蓝愣了一下:"记得,你说要用他们最信任的身份,给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陆阳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军服:"今晚,就是最后的猎杀。" 夜幕降临,司令部大楼灯火通明。 陆阳穿着一身崭新的日军大佐制服,大步走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