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七拐八拐后,停在了一家杂货铺前。 这是军统的一处秘密联络点。 陆阳跳下马车,拍了拍车夫的肩膀。 "辛苦了。" 车夫摘下草帽,露出铁锤的脸。 "少校,东西都在后面的柴房。" 杂货铺的老板正在称大米,看到他们进来,只是点点头。 穿过堆满杂物的店铺,来到后院。 柴房里,那个蓝布旗袍的服务员已经等在那里。 她换了一身打扮,穿着粗布棉袄,像个普通农妇。 "少校,这是从山本家仆人那里收买来的情报。" 她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陆阳打开一看,是一份电报底稿。 上面写着:"东北军某部已准备就绪,待接应信号......" 后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田中清是为这个死的?" 服务员点点头:"他发现了山本兄弟和东北军的联系。" "所以特高课才会......"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狗叫。 是警告信号。 "特高课的人来了!"铁锤从窗口探头看了看,"至少两个小队。" 陆阳将电报底稿塞进靴子里。 "你们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可是......" "别废话,"陆阳打断他,"记得通知组织,东北军要有大动作了。" 说完,他推开后门,钻进了茫茫风雪中。 身后传来井上的声音:"给我搜!一定要找到他!" 陆阳扯下金丝眼镜,擦了擦镜片。 镜框里的刀片在雪光下闪着寒芒。 深夜的新京,寒风呼啸。 陆阳站在一栋俄式建筑的阁楼上,手里握着一支三八式步枪。 这是他从一个日本哨兵那里缴获的,枪托上还带着血迹。 那个哨兵死得很安静,连叫都没叫出来。 陆阳的这手匕首功夫是跟老关学的,专挑动脉和气管。 瞄准镜里,三井商社的灯还亮着。 山本社长正在和几个军官说话,隔着窗户都能看到他激动的手势。 陆阳调整了一下准星。 六百米,风速三级,偏左三寸。 这些数据在他脑子里快速计算。 “不行,风太大了,雪花横着飞。” 陆阳没有信心一枪毙命。 陆阳收起步枪,从阁楼上跳下来。 皮靴踩在积雪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他在东北学到的本事,雪地无声步。 路过那个哨兵的尸体时,他顺手将对方拖进了杂物间。 明天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他早就完成任务了。 回到帝国饭店,已经是后半夜。 房间里的煤炉还有余温。 陆阳从行李箱夹层里取出一张山本家的平面图。 这是他花了两个月时间,从山本家的一个女佣那里套来的情报。 那个女佣现在已经死了,死在了回老家的路上。 表面看是马车翻了,实际上...... 陆阳点了支烟,烟雾在灯光下缭绕。 图纸上标注着山本家的每个角落,包括地下室的位置。 但最关键的是,山本家的保险库到底在哪?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猫叫。 陆阳立即警觉。 又是一声,这次的声调不太一样。 是暗号。 他走到窗前,看到楼下站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 推车上的炭火映红了对方的脸。 是铁锤。 陆阳披上大衣下楼。 寒风中,烤红薯的香气格外诱人。 "来一个?"铁锤笑着问,"刚出炉的。" 陆阳接过红薯,趁机从对方手里摸到一张字条。 烫手的红薯散发着热气,让他想起小时候在津门的冬天。 "山本家今晚有客人。"铁锤压低声音,"关东军的几个高级军官。" 陆阳咬了一口红薯:"什么时候?" "子时。" 正好,夜长梦多。 陆阳回到房间,展开字条。 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符号:保险库在书房的地板下。 他将字条烧掉,灰烬被风吹散。 换上一套英机关的军装,别上勋章。 这身打扮在新京最好使,特别是配上那副金丝眼镜。 山本家在满铁俱乐部后面,是一栋德式的洋房。 门口站着两个日本兵,背着三八大盖。 "晚上好,我是英机关的山佐少校。" 陆阳出示证件,一本正经。 "山本社长在等我。" 士兵检查了证件,立正敬礼。 穿过铁门,是一个欧式花园。 积雪覆盖着雕塑,在月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门房是个老头,正在打瞌睡。 陆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捂住他的嘴。 老头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脖子被扭断的声音很轻,像是枯枝折断。 陆阳将尸体拖到花园的假山后面,用雪盖住。 从老头身上搜出钥匙串,打开侧门。 屋里很暖和,地暖的温度刚刚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