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三见陆阳酒量不错,脸色也开始泛红,以为他有些上头了,便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起他的来历。 “陆站长,我听说您在上海滩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啊,连青帮的杜先生都得给您几分面子,真是年少有为啊!”马三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说道。 “马副站长说笑了,那都是些江湖传闻,当不得真。”陆阳淡淡一笑,一概而过。 “陆站长,您就别谦虚了,我们哥几个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啊!您不知道,我们这天津滩,最近可是不太平啊,日本人、汉奸、青帮、洪门,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这小庙,都快容不下这些大神了!”马三故意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 “是啊,陆站长,您有所不知啊,这天津滩的水,可深着呢!您初来乍到,可得小心点,别一不小心就被人给阴了!”另一个特务也跟着附和道。 “哦?是吗?”陆阳不动声色地问道,“那还请各位多多指教,这天津滩,到底哪些人不能惹啊?” 马三等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向陆阳介绍起天津滩的各方势力来。 “陆站长,这天津滩,最不能惹的,自然是日本人了。他们现在可是这里的太上皇,咱们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马三首先说道。 “是啊,日本人势力太大,咱们惹不起啊!”其他特务也纷纷点头称是。 “那除了日本人呢?”陆阳继续问道。 “除了日本人,那就是汉奸了。这些狗东西,仗着日本人撑腰,耀武扬威,无恶不作,比日本人还可恶!”马三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有那些青帮、洪门什么的,也都是些地头蛇,势力盘根错节,也不好惹。”另一个特务补充道。 “看来这天津滩还真是卧虎藏龙啊!”陆阳听完,不置可否地说道。 “陆站长,您说得太对了!这天津滩,就是个龙潭虎穴,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啊!”马三故作深沉地说道。 “那依马副站长看,我应该怎么做呢?”陆阳似笑非笑地看着马三,问道。 马三等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们等的就是陆阳这句话! “陆站长,您是戴老板面前的红人,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要唯您马首是瞻。”马三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不过,这天津滩,毕竟是我们这些老人家的地盘,您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不了解,不如这样,以后您就坐镇中堂,运筹帷幄,具体的事务,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去办,您看如何?” 马三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想架空陆阳,让他当个甩手掌柜,他们好继续在天津滩逍遥快活。 其他几个特务也纷纷附和,表示愿意为陆阳效犬马之劳。 陆阳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但他并没有点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马副站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喜欢亲力亲为,所以,天津站的事务,我还是会亲自过问的。” 马三等人闻言,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陆阳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理会他们,而是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马三等人见陆阳不上套,也有些无奈,只能继续陪着他喝酒聊天,想要找机会再试探他。 然而,陆阳却始终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反而对天津滩的各方势力,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马三等人被陆阳问得心里直发毛,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说好的来探听虚实,怎么反倒成给他们上政治课了? “三哥,这小子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瘦猴毛东明凑到马三耳边,低声说道,心里有些打鼓。 马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少他娘的胡说八道!这小子刚来天津,能知道个屁!”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马三心里却也没底。 这顿酒喝得他如坐针毡,这陆阳不像是来吃喝玩乐的,倒像是来查案的!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陆阳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 “哎,陆站长,您这就走了?再玩会儿呗!”马三等人连忙起身相送,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不了,我这人不喜欢热闹,喜欢清静。”陆阳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两个特务连忙跟了上去。 马三等人站在原地,目送着陆阳离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和忌惮。 “三哥,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感觉比日本人还难对付?”瘦猴毛东明忍不住问道。 马三没有说话,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其他几个特务也不敢多问,连忙跟了上去。 …… 第二天一早,陆阳就召集天津站的所有特务,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工作目标,就是盯紧日本人!”陆阳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众人,沉声说道,“所有日本间谍、日本商行、以及与日本人有联系的可疑人员,都要列为重点监控对象!” “对待日本间谍,决不能手软!”陆阳语气冰冷地说道,“否则,以通敌罪论处,家法伺候!” 众人闻言,都是心头一凛。 他们虽然都是军统的特务,但平时也就是抓抓地下党,欺压一下老百姓,哪里真的和日本人动过手? 现在陆阳一来就给他们下达了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让他们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怎么?都不愿意干?”陆阳见众人沉默不语,眉头一皱,问道。 “不……不是,我们都听陆站长的!”众人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