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原本没这个想法的,但是听程之衍这么一提,也好奇起来。 该不会是这个时候,人家江河集团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吧? 程之衍拿出手机,给她看了刚才齐然发来的照片。 齐然人一直等在餐厅的门口,刚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来人,于是拍下了照片,虽然看着有些模糊,但沈星晚还是认了出来,这就是文思思。 难道是因为江宁州在这里,所以她是特意找过来的?还是说只是凑巧,也来到这里吃饭? 但她想,应该是第一种可能,概率会比较大。 “所以他们是去见文思思了?” 程之衍也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只是说:“这也只是猜测,但江宁州这么多年,都不愿意见她,她心里肯定是不甘心的。” 作为江宁州的女人,为她生了儿子,却不被承认。 这两人多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就在沈星晚讶异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祁妄打来的。 “出来一趟。” 沈星晚将消息递给程之衍看:“你觉得我应该出去吗?” 程之衍垂眸凝思片刻,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这里很安全,有我在。” 他的话,让沈星晚感到安心。 出了包间,沈星晚走到祁妄所说的餐厅的大堂,而这里不见江董,只有他一个人。 沈星晚上前:“江董不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吗?” 她假装不知道文思思的事情。 祁妄手微微示意,让她坐在了对面,表情有些奇怪:“她来了。” 虽没有直说,但沈星晚也明白他所说的是谁。 “她是专门来找江董的?” 祁妄点点头,也并不打算说她来找父亲的目的是什么,只是问沈星晚:“你小时候,你的母亲应该对你很好吧?” 沈星晚理解了,他眼中的那份悲怆从何而来。 母亲明明在国外过着优渥的生活,却将自己抛弃,不管不问,几十年后见了面,也是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人们常常歌颂母爱有多伟大,他只觉得可笑。 沈星晚回忆起幼年时期,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妈妈对我很好,也很有耐心,小时候会教我弹钢琴,学画画。” 虽然那时候,沈怀对他们不太关心,但目前让她的童年从来都没有缺失过爱,母亲教会了她很多,所以在她离开自己的时候,沈星晚曾有很长时间的消沉,好在小琅在身边。 听到她的描述,祁妄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样的生活,真是憧憬。 “所以很羡慕你,最起码你还得到过父母的爱。” 沈星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想道:“最起码我看江董,对你也挺好的。” 祁妄嗤笑一声,像是在说她天真。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些东西强求不了。”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看见了江董和文思思的身影,他们站在餐厅的门外,门前廊下的昏黄灯光笼罩着他们。 而祁妄和沈星晚所坐的这个位置,被高大的绿植所遮挡,他们并没有发现。 “宁州,你到现在都不肯见我一面,是不是还在恨我?” 与之前和沈星晚说话的语气不同,她对江董说话,声音中满是哀怨。 江董显然并不想和她多说话,语气冷漠,甚至有几分厌弃:“要说的话你已经说了,现在你也见了我,没其他事就赶紧走。” 而接着,外面的声音小了点,隔着玻璃门,沈星晚听不太清楚,但是见到了文思思要走。 万一江董走进来,看到她坐在这里,偷听他们的说话,岂不是太尴尬了。 沈星晚打算在他进来之前赶紧离开,起身要走。 祁妄却把她拦住:“着什么急,待会跟江董一起进去就是了。” 他听见自己的爸妈谈这些,当然没什么可怕的,但她和江董不熟,这样肯定不行。 就在沈星晚还想坚持走的时候,外面人已经进来了。 江董在看到沈星晚时,神情有细微的凝滞,但很快恢复如常,和刚才一样面容和煦:“怎么出来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沈星晚只得笑以应对:“没有,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对方显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却没有戳破,仍旧是笑呵呵的:“那就快进去吧,别让程总一个人等久了。” 沈星晚往回走的路上,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作为江河集团的董事长,她曾以为,这人会是不苟言笑,严肃正经的性格,可见了面之后,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说,有能力的人,就是和旁人与众不同吗? 重新回到包间里,大家都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说笑着,气氛融洽。 而今天文思思的出现,让沈星晚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江家父子,真的很厌恶她,所以祁妄找自己合作,也不会错。 夜里,回家的路上,车内格外安静。 自上车后,沈星晚就没怎么说过话。 她这样出神的模样,让程之衍极为担心,他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声问道:“今天出去之后,祁妄和你说了些什么?” 沈星晚回神,摇了摇头:“只是说了,他母亲曾经抛弃了他。”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江宁州厌恶文思思,实属正常。 但她疑惑的是,为什么祁妄要姓祁,而不是江,还是说江宁州不承认他的身份。 程之衍又捏了捏她的手,有些吃味地道:“这些天,你好像对祁妄的关注度太高了,你自己有发现吗?” 这句话醋味太浓,沈星晚丢下脑子里所想的事情,眼底浮现笑意,挽着他的胳膊:“你该不会是……吃江董事长的醋吧?” 说实话,今晚的饭局上,江董事长对她好像格外关注。 他来到这里,明明是为了生意的事情,可一晚上都没怎么问他话。 程之衍将人拥在怀里,轻吻了她的额头:“你这么好看,我当然要防着点。” 沈星晚又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暗悄悄地道:“那你以前怎么没这个意识?” 她到现在还觉得有些玄幻,明明在前两年,他还对自己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