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很快回过神来，只好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但还是要谢谢你这些天照顾外婆。” 沈星晚笑着应道：“我母亲曾经也是文奶奶的邻居，受她照拂不少，再说我也没怎么照顾，而是文奶奶帮了我们很多。” 听到沈星晚提起了自己的母亲，祁妄的眼神微不可查地少闪烁了一下。 他又轻笑着：“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他又抬眸，朝楼上看了两眼，二楼两户的灯都还是亮着的。 祁妄自嘲笑着：“如果我再上门的话，恐怕她还是不会让我进门的，我带来的一些礼物，能麻烦用你的名义，帮我送给外婆吗？” 他又怕沈星晚不愿意同意似的，又继续道：“这些东西买来就是给她用的，我带走的话也没办法处理。” 沈星晚还是答应了这一请求：“那你现在把东西提到我家里去吧。” 如愿以偿之后，祁妄高兴微笑了起来。 他跟在沈星晚身后，将车里后备厢的东西都提了出来，往楼上去。 伴随着脚步声，楼梯口的声控灯又亮了起来，看到程之衍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屋，沈星晚微微诧异。 程之衍煞有其事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沈琅这时候应该在看书吧？我不方便敲门打扰他。” 沈星晚却很快猜出他的意图，就是不放心，所以一直在楼道这儿偷听呢。 她给程之衍翻了个白眼，绕过他把门锁打开。 祁妄提着礼品放进客厅，视线在屋里看了看，目光很快锁定在柜子上面摆放的一张照片上。 他在沈星晚不解的目光中，走到那张照片面前，看着上面的人，久久回不过神。 那张照片是沈星晚姐弟俩与母亲舒若霖的合照，那时候沈琅刚好满一周岁，是在为弟弟庆生时拍下的合影。 祁妄对照片中的人很好奇，尤其是里面那位漂亮又温和的女人：“这位，就是沈小姐的母亲吗？” 沈星晚心里头感到怪怪的，走上前去，点了点头道：“这是我的母亲，祁先生觉得是有什么问题吗？” 祁妄也意识到自己此刻有些失态，他将照片放回了原位，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沈小姐你这么漂亮，果然是有一位颜值很高的母亲。” 他夸赞沈星晚的颜值，让程之衍起了警惕心，但他也明白，这位所谓的祁先生，行为和说话，都怪异得很。 出于直觉，他可以判定，这人的出现，都是有意为之。 祁妄自觉自己深夜打扰，很快离开。 程之衍也去端详了下照片，笑道：“你和你妈长得挺像的，可能小琅长得更像你爸。” 对于小琅而言，他可能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 说沈星晚和母亲像的人有很多，她一直都遗传了母亲的容貌，甚至在中学时期，就有很多追求者，然而她专注于学业，对那些男同学的示好不屑一顾。 她走到柜子前，又拿起帕子，将合照擦拭了下，又一面提醒程之衍：“你晚上还是睡地铺，但别忘记我说的。” 她能这样说，程之衍也知道违背约定的后果是什么，不过现状他已经很满意了，最起码还能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他又咳嗽两声，提醒沈星晚道：“这位祁先生既然是文奶奶的外孙，为什么不在别的时间回来，而在你回来的时候探望？” 知道他言下之意，沈星晚也顺着他的提醒思索了一阵。 其实在此之前，沈星晚都认为，这只是一场巧合，可他刚才在看照片的时候，神色完全不对劲，像是藏了很多的秘密。 她思索不出其他的问题，自己尝试着找出原因：“或许是因为我母亲曾住过这里，和祁妄的母亲见过面呢，他如果认识我母亲的话，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按照自己母亲生前和文奶奶相熟的关系，这点还真是有可能。 在程之衍看来，沈星晚所说的，固然有可能，但祁妄在他这里，还是有图谋不轨的嫌疑。 程之衍怕说多了，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又再插手她的私事，索性不再说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沈星晚再次翻了白眼，他现在真的很像狗皮膏药。 “睡之前，记得把你的药吃了。”话丢下，沈星晚回了房间，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睡觉之前，沈星晚还想起一件事来，祁妄在自己那儿定做的一套珠宝，因为过年放假的原因，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好。 她将事情记在备忘录中，免得等新年开工后，工作繁忙，把这个事情耽误了。 白天出门逛了一圈，沈星晚闭上眼不足片刻，人就已经进入梦乡了。 怀孕给她造成的影响，起初是在饮食方面，现在不仅胃口变大，人也变得嗜睡起来。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 沈星晚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迷糊中按了接听，就听见了程若礼满是活力的声音：“星晚姐，你起床了吗？你家住哪一栋啊？我在你们小区门口呢。” 沈星晚瞬间惊醒。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再次看着来电显示，确定是程若礼在说话：“你刚说什么？” 程若礼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她不由得拔高了音量：“我是说，我们来找你玩了，就在街边呢，这儿还有家甜品店，就是没开门。” 此时，卧室门从外面被打开，程之衍刚洗漱完站在门口，正要说话，看见她在打电话，便没开口。 沈星晚盯着他，回复着程若礼的问题：“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接你。” 她来得太突然，沈星晚不清楚，她是怎么找到县城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的，而目前，程之衍就是最大的嫌疑。 沈星晚脑子还晕乎乎的，以至于都忽略了，刚才程若礼所说的“我们”。 她忙着质问程之衍：“是不是你把位置告诉他们的？你手机不是都关机了吗？” 程之衍表现无辜，将手机都递了过去：“你不把充电器给我用，我手机都没法开机，能有什么办法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