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质疑着的时候,周围也不由得跟着去想。 虽然成雅做的是珠宝生意,可随随便便拿出一件明清时期的古董,她这么小家子气,哪里会有这种藏品。 听到大家的质疑,沈星晚一点也不着急,并没有陷入自证陷阱。 “这位小姐说我的古董是假的,你见过了吗?知道我的花瓶是出自哪个官窑吗?是根据什么依据得出这个结论了呢?” 对方被沈星晚说得哑口无言,脸色发青,气愤地道:“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就算是真的,不过也是哪个男人送的罢了,只会仗着男人,能有什么本事?” 这一句句话,就把沈星晚说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有的成功都是靠着男人一样。 她低头一声哂笑,正要反讽回去,旁边却出现了祁妄的身影,他如贵公子一般,气质清俊,夺目的容貌立刻吸引了女人的目光。 “靠男人是什么不好的词吗?” 祁妄的目光落在对方颈上的项链上,嘴角笑意浅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条项链是去年佳士德拍卖会上的藏品,被国内一位收藏家买走。” 听到这位陌生男士的好眼光,女人更是骄傲了起来:“看来你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祁妄却话音一转,语气中满是讥讽冷意:“想来你平时的首饰和高定礼服,也都是出自男人之手,这才叫做靠男人吧?” 女人被这反转的话气得半死,更是说话没了分寸,指着沈星晚和他便高声道:“看来你们俩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不然怎么就帮着她说话?沈星晚你勾引男人的手段还真是厉害,傅浔知道你在外面是这样的女人吗?” 沈星晚的神情也冷了下来,看来这人还真是为了傅浔来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评价。” 话说完,沈星晚便转身离开,留下一众女人在原地窃窃私语。 祁妄听到那些污蔑之语,任哪个女人听着,都觉得难以接受吧?偏偏沈星晚刚才还能冷静应对,也算是一种本事。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刚才黄裙女人的出现,便是验证了沈星晚的猜想。 为了“拆散”自己和傅浔,傅夫人决定在外面大肆宣扬自己的坏名声,不管是污蔑也好,传八卦也好,想要让她吃点苦头。 可沈星晚并不会害怕,要知道这么长时间自己一个人走来,什么都见过,也不会畏惧这一点风言风语。 临近晚会结束,沈星晚也没有再自讨没趣,没再和人搭话,直到邮轮靠岸,才给姜意留了消息,自己先下船。 江风瑟瑟,快到半夜了,气温降低了很多,沈星晚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套,正要打车走。 只是靠岸码头这边,半夜经过的车辆比较少,很难打到车。沈星晚想,自己是不是该准备一辆专车了?外出也会方便很多。 可姜意刚才在船上喝了不少酒,也不能指望她待会开车过来,刚纠结如何回去的时候,祁妄再次出现。 他一眼就看出沈星晚此刻的困境,于是开口给予帮助:“如果你愿意信任我的话,我让司机送你一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邮轮上,祁妄出现帮自己说话的原因,沈星晚对他莫名有一种信赖,她也欣然同意。 “那就麻烦了。” 祁妄也只是一笑置之:“不算麻烦,就当是交个朋友。” 沈星晚想起来,他刚才说是自己的粉丝的事情,难道帮自己忙这些的,都是因为这些? 或许人家又只是乐于助人,没有其他的想法。 沈星晚按捺下乱想的思绪,刚一抬头,就恰好与祁妄打量的目光对视上,他的眼神不是探索,只是一种亲近温和的好奇,让沈星晚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祁先生只是做环保项目吗?看您的举止,应该家世很好吧?” 祁妄对此也没有隐瞒,坦言道:“绿城环保只是我目前负责的项目,家里主要是做远洋贸易的,或许你听说过江河集团?” 沈星晚瞬间大惊,几乎惊讶出声:“江河集团?您是江河集团的公子?” 这个江河集团是祖辈做轮船运输发家的,如今生意已经做到全球了,负责很多国家的贸易运输,跟很多方面都有关系,背景很不一般。 难怪看这位祁妄先生气质不一般,这样的家世,就放在刚才的邮轮上,所有人的身家加在一起,恐怕都不敌他一个人的。 祁妄依旧神色不变,看着沈星晚的时候眼神温和:“江河的董事长的确是我父亲。” 他这话口吻有些奇怪,沈星晚细细一想,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听说江河集团的老板是姓江,他们家的儿子,又怎么会姓祁呢,他又在一个偏僻不起眼的公司任职,难不成……是江家的私生子? 不过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沈星晚也不该过多去问对方的隐私。 这位祁先生为人和善,在不相熟的情况下,又愿意倾力相助,沈星晚对他很有好感。 “如果祁先生是初来本地的话,如果不嫌弃的话,后面我愿意作为东道主,请你吃饭。” 祁妄也不扭捏客气:“那可是太好了。” 车很快行驶到白鹭湾的楼下,在沈星晚即将下车之时,祁妄又提出一个请求。 “听说你是做珠宝设计的,如果明天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定制一套珠宝首饰?” 对方有钱,肯定也会大手笔,这在沈星晚看来是个大订单,她立刻答应下来:“明天我在公司,祁先生尽管来成雅找我就好了。方便再询问下,珠宝是送给什么人的?我好提前给您做准备。” 对方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在车灯的照映下,像是有流光溢彩,藏住了他眼底深处的落寞和伤痛:“是送给母亲的。” 告别之后,沈星晚回到了楼上,仍想着祁妄刚才说话的神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怪异。 能给母亲送珠宝,说明他很爱戴自己的母亲,可那份忧愁,又是从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