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所以看不太清楚他的脸色,只从躲闪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尴尬。 “星晚,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帮我?” 沈星晚抬头,看了眼公司门口的监控,才觉得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帮你也不是不行,毕竟你还是我和小琅的亲生父亲。” 这话让沈怀内心立即燃起了一点希望。 他忘记了上次电话中,自己是怎么威胁程沈星晚的,立刻上前几步,冲到沈星晚面前,感动得涕泪交加:“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爸爸的。” 在沈怀看不到的地方,沈星晚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早在知道沈怀婚内出轨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当作没有这个父亲了。更别说他后面让小三登堂入室,还带着一个私生子。 于桐在得知这边的情况后,赶紧打车来赶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画面,也是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赶紧拿了钥匙开门,又给他们准备了茶水。 沈星晚看着忙前忙后的于桐,提醒道:“去外面男装店里买一套衣服吧,不用太贵,合身暖和就行。” 于桐在走之前,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沈星晚,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沈星晚用眼神安抚了下她:“快去吧。” 办公室里开了暖气,让人觉得舒服多了,此刻沈怀也吃饱了,将办公室前后打量了下:“最近公司的效益不错吧,你也应该赚了不少钱?” 沈星晚讶异挑眉,因为沈意宁污蔑的事情,公司这一季度的收益比之前低了很多,这么大的事情,他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也是,一个沉迷于赌博的人,除了自己手里的钱,还能关注什么。 她声音冷冷道:“赚没赚钱的事情,你应该去问问你的老婆和你的好侄女,如果没有他们勾结的话,用这个季度的效益,帮你偿还一半的债务都是没问题的。” 沈怀原本还攒了不少话的,听到是这么回事,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沈星晚也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有没有把孙霏霏的真面目看清楚,只是问道:“你现在还欠了多少钱在外面?” 沈怀有些难以开口,吞吞吐吐了半天:“也就……就一亿多点。” 沈星晚愣住,随后大惊:“一亿多?你是疯了吗?” 沈怀头垂得很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实话,要不是他欠得太多,赌场的老板还不可能放他出来,这次让他出来,就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筹钱还账的。 要是还不了的话,自己这条命都快没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星晚的身上。 沈星晚觉得他可能死在外面会更好点。 “你还记得,当时是谁带你去赌的吗?” 沈星晚记得,他以前人虽然渣,但很少有赌博的毛病,沈星晚又想起点什么,继续问道:“该不会是孙霏霏让你去的吧?” 沈怀立即摇头否认道:“没有的事!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维护孙霏霏,看来对这个女人是真爱啊。 沈星晚冷笑了声,恰好于桐买了东西回来,她也没再追问了。 这期间,沈怀一直待在她的办公室里,没有出去。 沈星晚也一直瞒着这件事,直到看见孙霏霏不紧不慢地来了公司,她索性直接找了过去。 孙霏霏发现自己在公司并不能讨得了好,最近行事低调了很多,再也没想着去招惹谁了,在看到沈星晚找来的时候,她的表情甚至还有些紧张,如临大敌一般。 “你找我干什么?” 沈星晚弯起嘴角微微笑着:“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吗?” 这话孙霏霏是断然不信的,她当即嗤笑着道:“你找我聊天,是想打算像之前赶沈意宁那样赶走我吗?” “我告诉你,沈煜还是你爸的亲骨肉,她会被你赶走,但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你也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现在她只会想着办法为自己多争取利益,沈星晚顿时觉得没意思起来,只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想聊详细点的话,去我办公室说吧,我们可以把彼此的条件都摆出来,也好协商不是?” 孙霏霏对此半信半疑,可也架不住利益的诱惑,跟着她去了办公室。 当看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孙霏霏吓了一跳。 沈怀看见她,情绪激动,冲到她面前,紧紧抱着她的双肩:“霏霏,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那个画面,在沈星晚看来,觉得滑稽又刺眼。 她直接把空间让给两人:“你们有什么话自己说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沈星晚出了办公室,还体贴地将门关上,打算和于桐一起去珠宝制作工厂巡视一下。 于桐陪同在旁边,不由担心询问:“沈总,沈董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回来,会不会给我们造成麻烦啊?” 她无意间听到他欠债的事情,一个多亿,对谁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现在的沈怀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这件事要是被爆料出去,对他们也是不小的名誉损失,更别说那些债主什么时候会上门了。 在沈怀出现的时候,沈星晚就想到了这些。 “所以啊,我把孙霏霏叫过去了,转移一下矛盾,看看能不能行。” 她叹着气,各种各样的糟心事出现,让人烦心不已。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怀的出现是个意外,沈星晚倒不担心,更害怕的是程之衍,只祈祷后面一切都能顺利。 沈星晚赶到工厂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设计部的人过来跟进宝石切割进度,程若礼正跟着一堆人后面,手里拿着个小本本一直记着,一边听一边记着,表情专注。 有人看见了沈星晚,立刻出声打招呼。 “沈总上午好。” 程若礼闻声,也和其他人一样,转头看了过来,在与沈星晚目光对视的时候,神色一阵古怪,别扭得很,又直接低下头去,像是没看见她一样,再也没有之前的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