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贺先生!” 贺言琛俯身想吻她,又克制住。 他不喜欢听她喊他“贺先生”。 像是无声提醒着,自己做的事情,正在摧毁他们之间的关系。 整个空间安静了数秒。 贺言琛才摇头,“不,是为了我自己。” 是怕她接受不了过去的他。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并不一定是错误的。 他当年做的事情,比今晚的事情恶劣很多倍。 如果林知星知道他是生性残忍的人,恐怕会想都不想就离开她…… 林知星平静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男人。 许久许久。 她问他:“贺言琛,你爱我吗?” “我爱你。” 男人回答得很快。 好像这个问题永远只有这一个答案一样。 林知星抬起手,手指轻轻摩挲着男人的脸庞,“贺言琛,不管你为什么爱上我,既然你爱我,你就应该相信自己没有爱错人,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相信一下你爱的人呢!?” 女人的质问在空空荡荡的卧室里回荡。 她继续说:“我是你选定的人吧,你为什么不愿意试着相信我,相信我也爱你,相信我愿意接受任何样子的你。” 林知星想了想,又否认,“不,我可以爱任何样子的你,但是如果你做出触犯法律的事情,我一定会放弃你,一定不会再爱你。” 随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男人抓着她手腕的手愈发收紧。 带着薄茧的指腹压着女人的掌心。 “我不会再骗你了……” 贺言琛想去吻她。 女人别开脸。 “那你告诉我,柳念知道什么,你现在就告诉我,她就不会是你的威胁了。” 林知星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 不管贺言琛做过什么,都没关系。 “过去的就过去吧……” 贺言琛内心抗拒说出一切。 亲生母亲都不行。 又凭什么指望一个外人。 他的童年经历一遍遍告诉他,只有“好孩子”还会获得奖励,“坏孩子”只会被抛弃。 他从不相信…… 有人会坚定接纳他不好的一面。 哪怕他现在已经长大,童年的一切根深蒂固。 林知星今天一天已经非常累了。 此刻躺在床上,大脑已经逐渐变得迷糊,困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算了……”她放弃挣扎,“我困了,我想睡一会。” “好,我去帮你拿睡衣。” 男人翻身下床。 林知星最终还是妥协。 她今天太累了,不想和男人吵架,不想劝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她就要离开。 这段时间,她可能确实应该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他们之后要如何相处。 林知星简单换了睡衣,很快睡着。 贺言琛却毫无睡意。 他单手撑着胳膊,目光一遍一遍描摹着女人安静的睡颜,听着她平静均匀的呼吸声。 全世界好像在这一刻都平静下来。 贺言琛对林知星的感情,最初也许是许多年前如春日暖阳一般的温暖照耀。 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 女人真的如无瑕美玉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能发现她的美好和难得。 贺言琛知道,林知星说得可能没有什么错。 她不一定不能接受不堪的自己。 可他……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为什么要冒险。 他张开手臂搂住怀里的女人,感受到女人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得往他怀里钻了钻。 眼底被温柔浸染。 低头吻了吻女人的发顶。 - 早晨,林知星被闹钟吵醒时,发现搂着自己的男人还在熟睡。 直到她起床关掉闹钟,男人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难得见男人睡得这么沉,她还下意识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确认他还活着才安心。 一直到她换好衣服,拖着行李箱离开,男人依旧没有睡醒。 她离开前,在玄关处留了一张便利贴。 她赶到医院时,接他们的大巴车已经停在医院门口。 林知星领取了自己送洗的白大褂,又看了一遍之前自己负责的几名病人,才下楼。 她刚上车选位置坐好,何衍也跟着上车。 自然坐在了她的身边。 “林医生,你晕车吗?” 何衍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好几个小盒子。 有晕车贴,晕车药,甚至还有一个……眼镜? “这是什么?” 林知星指着一个看起来像用塑料管做的眼镜询问。 “晕车眼镜,我在网上买东西时看见的,顺便就买了。” 何衍自己先戴了一下。 样子有些奇怪。 他戴着眼镜问林知星,“晕车药需要吗?” 林知星笑着拒绝,“我不晕车。” 陆陆续续有同事上车,何衍拿着晕车贴和晕车药一个一个询问。 有同事需要晕车贴时,他会贴心帮同事把晕车贴贴在耳后。 有同事选择吃晕车药,他会贴心送上一小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