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毒的确无解,那是几年前,风白刚刚拜宋司摇为师的时候,宋司摇告诉他的。 现在,天心毒有解药了,是宋司摇研发出来的。 天心毒之所以没有解药,是因为它毒性剧烈,起效时间特快,一旦中毒,还来不及解毒,人已经丧命。 宋司摇在中毒的瞬间,她就知道是天心毒。 她迅速封住心脉,让毒不能攻击心脏,毒也不能随着血液的流动跑遍全身。 与此同时,她进入摄魂镯。 正如风白所言,她要自救,她也只能自救。 方才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宋司摇已经服下了解药。 只是,她封住了自己的心脉,外面的人又不敢解开她的穴道,她只能自己冲开穴道。 她能听见外面的人说话,比如沈裴的告白,霍野的焦急,江禾夏的崩溃,苏太傅的阴阳怪气。 但是,冲开穴道需要时间。 沈裴还在絮絮叨叨的表白。 “摇摇,我初次见你,你和阿砚长得一模一样,我信你,的确是因为阿砚。” “后来,我帮你,也是因为阿砚。”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宋司摇,和阿砚无关。” “你倾尽全力帮我治腿,为我保守秘密,你信任我,支持我,鼓励我,像是冰天冻地里的一束暖阳,有你,我觉得人间值得。” “摇摇,我一直觉得苍天不公,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上苍如此厚待我,有你,可平世间万难。” “风白说天心毒无药可解,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黑暗了,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甚至把我俩埋在哪里的位置都想好了。” “摇摇,幸好,风白说你可以自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 “摇摇……” “摇摇,其实有一句话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我心悦你,我爱你。” “无论你何时醒来,只要有希望,我都会一直等着你。” …… 沈裴声音轻柔,温厚,像是春日暖阳,细细得洒在宋司摇的身上,宋司摇觉得舒服极了。 她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对她冲破穴道有帮助。 也许是心有灵犀,明明宋司摇一动不动,沈裴却觉得她的身体有反应了。 他半弯着腰,情绪激动,“摇摇?摇摇!是不是要醒了?” 他紧紧抓住宋司摇的手,情到深处,喜极而落泪,泪水刚好滴到宋司摇的眼睛上。 宋司摇的眼睛眨了眨,泪水钻进了眼眶,缓缓地,她睁开了双眼。 “王爷。”宋司摇轻轻地唤了一声,凝望着沈裴,目光温柔。 原来,沈裴爱她如此之深。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沈裴默默地守护着她。 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沈裴看着醒过来的宋司摇,他第一反应是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怔住了,他好害怕是一场梦。 “王爷。”宋司摇又轻轻唤了一声。 看着这样的沈裴,宋司摇莫名的心疼。 驰骋沙场,英勇无敌的凌王,此刻变得像是守护自己珍宝的小孩。 生怕一眨眼,珍宝就消失不见。 沈裴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做梦,他的摇摇真的醒过来了。 “摇摇!” 沈裴深情唤出声,将宋司摇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摇摇,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放开宋司摇,双手扶着宋司摇的肩,柔声问,“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司摇摇头,“天心毒已解,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太好了。”沈裴温柔得笑着。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宋司摇看着沈裴说,“王爷,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没有那么快醒过来。” 沈裴瞬间明白,他方才给宋司摇的那些告白,宋司摇也听到了。 “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多了?” “不多。”宋司摇浅浅一笑。 沈裴嘴角一扬,喜色到了眉梢,“那我以后多说点。” 宋司摇岔开话题,“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有三个活口,其余的刺客全死了,我让卫辛在外面守着,保护现场。” 沈裴将宋司摇昏迷以后的事详细得告诉了她。 宋司摇拧了拧眉,“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刺杀有些奇怪?” “你发现了什么?”沈裴问。 “他们的目标不是皇上,而是我。”宋司摇原本是没有这么想的,但结合沈裴所言,她推测出,这一群人是专门跑到皇宫来杀她的。 一般到皇宫里面来杀人,杀的肯定都是住在皇宫里面的人。 毕竟,皇宫戒备森严,光是闯进来就需要很大的功夫,更别提刺杀。 若是刺杀住在宫外的人,在外面任务成功的几率比在宫中大得多。 那为何这些人还要选择在宫中刺杀她,那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 沈裴认同宋司摇的看法,“在你昏迷以后,进来了很多刺客,他们看似都在攻击我父皇,但却没有想真正的伤害他,他们是来送死的。” “确定他们的目标是我,那我们的调查方向就得变了。”宋司摇望着沈裴,“王爷,这次刺杀,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她心里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听你的。”沈裴知道宋司摇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目的。 “王爷,我们出去吧。”宋司摇起身。 栖梧宫正殿。 那些官员和家眷正排着队等候被询问,负责询问的是晏危。 昌隆帝则在里面偏殿审问刺客,他冷着脸怒问,“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朕的?” 三个刺客的嘴巴像是石头一样,怎么撬都撬不开。 无论昌隆帝问什么,他们都一个字不回答。 “王福,上刑!”昌隆帝懒得和他们浪费口舌。 “是,皇上。”王福看了一旁的侍卫一眼,侍卫直接上前,拔剑刺向刺客的后背。 刺客闷哼一声,跪着皱着眉头,依旧一个字不肯说。 接着,侍卫砍掉了他们三人的一条胳膊,三人眉头拧得更深,却没有要交代的迹象。 他们身为死士,哪有那么容易屈服。 当侍卫举起剑准备废了他们三人的腿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