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宋司摇这样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此时闻到这样的气味,也必须用内力压住心底的翻滚。 而其他那些没有一点武功底子的人,完全无法抵抗这样的臭味,在一旁不停的呕吐。 “宋二小姐,您还进去吗?”中年男子问。 “去!” 宋司摇目光坚定,无论多难,她都要救治这些老百姓,更要查出背后之人的目的。 桑县的城门口没有人把守,宋司摇话音落下,抬腿迈步进去。 刹那间,她整个人呆立住。 街上的房屋完整,屹立不倒。 街边的大树稳稳不动。 街旁的小摊,店铺都还在。 …… 眼前的种种都透着桑县曾经的繁华,可是,偏偏眼前的画面又十分萧条。 城中空无一人,甚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看到。 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像一座死城。 桑县城内和城外的天空都不一样。 城外彩霞满天。 城内天空阴暗沉沉,城中笼罩着一股阴森之气,仿佛阳光都无法穿透。 人处在其中,就像即将要面临世界末日一般。 恐惧,彷徨,无助,绝望…… 想要声嘶竭力地爆吼一声,可真正当张开嘴的时候,又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虽然此次桑县百姓去木县闹事可能是受了人指使,但,宋司摇理解他们的心情。 自己的家园被毁,不得不离开家园。 人是有求生本能的,当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前往安全的地方。 木县安全,且近,是最好的选择。 宋司摇身后的老百姓看着他们曾经的美好家园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陈航,带我们去衙门。”宋司摇道。 方才来的路上,宋司摇向中年男子了解桑县的情况,同时也知道了他的名字。 在陈航的带领下,宋司摇很快到了衙门。 衙门大门紧闭,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苍樾,去敲门!”宋司摇吩咐。 “是,小姐。” 苍樾上前,抬手敲门。 过了很久,门终于从里面打开,来应门的是一个衙役。 他只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来。 “特殊时期,我们大人不见客,快滚!”衙役态度极其不好。 宋司摇的目光落到衙役身上,见其嘴角,手指上面都是油,口中还散发着酒味,瞧那红光满脸的样子,一看就是喝高兴了。 一个小小的衙役尚且如此,可想而知,他的上司,桑县县令过得有多潇洒。 宋司摇抬腿一脚将门踢开,吩咐道,“苍樾,你在这守着,红芍跟我进去!” 被门撞倒的衙役大喊,“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衙门……” 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被苍樾点了穴道。 其他老百姓在大门口站着,他们不敢往里面闯。 宋司摇带着红芍一路往里面走。 最后,二人停留在一间屋子面前,里面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大人,城中的百姓已经所剩无几,到时候朝廷派的人下来,我们怎么交代?” “需要什么交代?有瘟疫,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倒是那个朝廷派下来的人,她先去了木县,却没有先来桑县,造成桑县死了这么多人,我要看看,她怎么向本县令交代!” 哐当! 苟县令说话的声音落下时,宋司摇踢倒门发出的声音响起。 望着倒在地上的门,喧闹的房间瞬间变得安静。 静得他们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与此同时,宋司摇冰冷的声音炸裂开来,“苟盛,你要我如何向你交代?” 苟县令听到宋司摇的话反应过来,宋司摇就是朝廷派来诊治瘟疫的人。 他看着宋司摇,见她只是一个女子,便不将她放在眼里。 “你就是朝廷派来的?你为什么要先去木县?没看到桑县的瘟疫这么重吗?” 苟县令一脸嚣张,想要先发制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灾情重,外面的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却在这里大鱼大肉,还当何罪?” 宋司摇厉喝一声。 她在来的路上就听到桑县的百姓说苟县令的不是。 不仅仅是这次灾情,在平日里,苟县令也鱼肉百姓。 苟县令哈哈一笑,“别以为从京城来的,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妇人之见,你有什么资格管本县令?” 旁边的县丞开始起哄,“知道我们大人背后是谁吗?” 宋司摇看都不看县丞一眼,更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无论苟县令背后是谁,只要违背大周律法,鱼肉百姓,她都会将之绳之以法。 “苟盛,你身为桑县的父母官,不顾百姓死活,你可知罪?” 苟县令仗着京中的关系,在桑县胡作非为。 他明面上是桑县的父母官,实则是桑县的土皇帝。 在安州所有的郡县当中,综合水平,桑县排前三。 他闻言冷笑,“就你还想审判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