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摇赠予聂览,昌隆十五年九月初三。” 宋司摇将纸条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她认出上面的笔迹是她的。 “怎么可能?宋司摇,你乱念什么?”苏青霜大喊一声。 “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看!”宋司摇将纸条拍在苏青霜手里。 苏青霜定睛一看,的确如宋司摇念的那般。 她瞬间破防了,她疯狂摇着头,“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瑄从苏青霜手里拿过纸条,看完以后脸色微变。 这一瞬间,他看宋司摇的眼神都变了。 宋司摇身后是镇北侯府,她的父亲和五个哥哥皆为国捐躯,这份忠烈足以让昌隆帝格外厚待她。 可,英雄终究不在,时间一长,他父皇的那份恩情也未必依旧。 他是没有把宋司摇放在眼里。 后来,宋司摇又多了一个鬼医的身份。 拥有绝技医术,是值得拥有。 不过,他依然没有上心,毕竟,宋司摇是个下堂妇,和她走得近,弊大于利。 如今,宋司摇又是名震天下的画神。 普天之下,崇拜画神者不计其数,聂览只是书院的第一画师,他都是众多权贵的座上宾。 只是他淡泊名利,不屑于和那类人结交。 如果他能将宋司摇纳入麾下,成为他的人,他再利用宋司摇去笼络人心,那一定会事半功倍。 宋司摇有超绝的医术,惊为天人的容貌,一笔千金的画技,这样的人才,他动心了。 “画神,久仰大名。”沈瑄望着宋司摇,笑意满满。 对于这突如其来,带着功利性的示好,宋司摇直接看都不看。 沈瑄有些尴尬。 沈裴将沈瑄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识破了沈瑄的心计,却并未点出来。 只是那眼神似锋利的刀,想要立刻刀了沈瑄。 “王爷,把纸条还给我吧。”聂览把手伸到沈瑄面前,沈瑄将纸条放在他的掌心。 他随即问了一句,“王爷,现在的证据足以证明宋二小姐就是画神了吧?” 沈瑄哈哈一笑,掩饰内心的尴尬,“当然,聂老先生的眼睛就是证据,很好。” 聂览将纸条重新塞回笔杆,然后将笔杆合上,“画神,亏得你睿智,当年造笔的时候设计了这个机关,是我愚钝了,我若早日发现,又何须跑遍山川五岳去寻你。” 他丝毫没有怪罪当年宋司摇送他笔的时候没有告诉他这个机关,反而很开心,原来宋司摇早就把他当作好朋友了,送他这么珍贵的东西,还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 偌大世间,无人知道名震天下的画神就是镇北侯府的二小姐。 若他早些发现画笔的秘密,他就是九州唯一知道画神真实身份的人。 “聂老先生,抱歉。”宋司摇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何这么做,随着隐藏身份的不断曝光,她心里越没有底。 曾经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宋司摇,你这就承认自己是画神了?砚台还没有验呢!”苏青霜开口便是不服气。 “聂老先生,你看看砚台。”宋司摇道。 聂览将砚台倒过来,众人在砚台底部看到了一行字。 手中五彩笔,纸上万千景。 落款:昌隆。 昌隆帝的笔迹,谁敢仿造? 而且,这砚台一看就是皇家之物。 证据摆在面前,宋司摇就是画神无疑。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开始躁动。 “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画神真容,真是死而无憾了。” “等我老了,要给我的孙子讲讲今天他爷爷的荣耀时刻。” “你有什么荣耀?荣耀是属于画神的。” “画神大气!” “今天比赛我虽然没有得奖,但这心里啊,比得奖了还高兴。” “画神荣光,带领我们大周画技冲向九州。” …… 众人议论纷纷,聂览又补了一句,“苏小姐,死心了吗?” 他说话可以气死人。 苏青霜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宋司摇真是画神啊。 她怎么能是画神呢? 她不过是个下堂妇,是个傻子而已! 她看着宋司摇满脸的憎恨,愤怒,不甘。 宋司摇直视她的目光,声音凉如千年寒潭,“苏青霜,我为何能画出这样的画,还需要向你解释吗?” 苏青霜嘴唇一哆嗦,哑口无言,眼中恨意又浓了几分。 宋司摇继续问,“苏小姐,你还认为是晏先生给我泄露赛题,帮我作弊吗?” 苏青霜的脸从惨白骤然变成通红,她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烂宋司摇的嘴。 “苏小姐,怎么不说话?刚才你不是挺能说吗?”宋司摇刺激苏青霜。 “宋司摇,你别过分!就算你是画神又如何,你和晏先生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你们伤风败俗!” 苏青霜开始胡搅蛮缠,既然无法陷害宋司摇作弊,那就诋毁她的人品,让她从此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我和宋二小姐之间清清白白,我早知她是画神,仰慕她的才华,敬佩她的人品,这就是张承当时看到我对她很恭敬的原因。”晏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