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手术花费十三个小时,所有参与的医生都快太累瘫了,出来后就赶紧去休息了。 程一洛也不例外,挑了张床补觉。 陆君凌换好衣服后回到病房,一进门,任初蔓就跑过来问,“医生,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现在什么情况?” 陆君凌把笔插进胸口的口袋处,处变不惊,“目前情况良好,预计明天会醒。后续则需要特殊药物辅助。” 任初蔓捂着胸口呼吸了一会儿,“药物?什么药?有效吗?医生,你放心,不管这个药多贵我们都买得起的。” 陆君凌从饮水机上倒了杯水,旁若无人地走过去,搁在了白矜雾的面前,“药物正在研发中。” 白矜雾看了眼他,眼底黛青一片,眼眶处有些下凹,掩盖不住的疲态。 也是,短短几天,就进行了两场手术,中间都没有休息,怎么可能不累。 程一洛现在已经瘫在床上昏睡不起了。 陆君凌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给她倒了杯水。 白矜雾丢了颗糖给陆君凌,后者淡然勾唇,拆开塞进嘴里。 “还没有研发出来?什么意思?这个病很难治吗?世界上还没有药?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任初蔓开始陷入回忆,“当初我爸他的病也没这么严重啊.........” 想着想着,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在白矜雾的手底下,没有及时得到治疗,病情自然就会恶化。 现在已经恶化到了绝症的地步吗?! “白矜雾,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任初蔓走过来,拧着眉看着她,“我走之前你爷爷明明也挺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还有,你这找的什么医生啊?我看根本就不是没有药,是他误诊吧!”任初蔓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当初就不应该听她爸的,就应该早点把爸接回去!不然事态也不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白矜雾嘴里塞了根棒棒糖,“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可以滚了。” 一旁的江誉、顾沐司、书潼、元诗婳,全部都相对无言。 这个女人是第一个质疑陆君凌的医术的。 也是蠢的没有办法。 话说,这真的是白矜雾的亲妈吗?怎么感觉她们两个跟仇人一样。 — 陆君凌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指尖捏了捏鼻梁,闭着眼,“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江誉丢了颗葡萄进嘴里,“你陆爷的命令一下,谁还敢出来撞枪口?” 顾沐司坐在椅子上,自己下象棋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陆君凌头向后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过几天我会和程一洛去国外做研究。” 顾沐司斜着看了他一眼,道一句,“你是不怕熬死。” 江誉利落打了个响指,“白妹妹会年幼丧夫的。” 瞧瞧陆君凌现在这个样子,还不休息,他等着猝死吧。 顾沐司手里捏了一块象棋,“老爷子那边在问你的意见。” 陆君凌修长的手指在座椅旁敲了敲,“推了。我没时间。” 顾沐司勾唇一笑,随手把象棋丢到了棋盘之上,“你牛逼,把烂摊子丢给我们收拾。” 顾沐司丢下一句走了,江誉在沙发上笑了几下,“看到没,你快把你顾爷整疯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和顾沐司就没闲过。 有些事情,陆君凌不便出面,国内的事情又走不开,只能他们两个来回跑。 不过有一说一,陆君凌应该是最累的那一个。 但还从没见他抱怨过。 不过老爷子这件事情比较特殊,顾沐司其实不太同意陆君凌把它推了,因为这个做法并不理智。 起码对陆君凌自己来说是不理智的。 顾沐司出了门,走到这层楼道中间的公共休息区,正好看到白矜雾和书潼坐在那里的凳子上聊天。 书潼翻了个白眼,翘着二郎腿,“天知道你妈怎么过来的,我要是知道她会来,肯定把她拦住,她连家门都出不了。” 白矜雾正低眼看着手机,时不时敲敲键盘回消息,“不用理她。” 书潼呵了一声,很不屑的样子,“看到那个虞嫣没?你妈在那里哭的撕心裂肺,她在那里戴着蓝牙耳机听音乐!” 估计她就是觉得她妈的哭声太吵了! 白矜雾微扯了下唇,懒得跟她聊这些琐碎的的事情,“我去接个电话,曼可印尼洲的。” 书潼冲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顾沐司慢悠悠走过去,单手插兜,气场冷峻淡漠,“书小姐。” 书潼应声扭头,淡粉色眼影描金反光,挺淡然的态度,“顾先生。” 顾沐司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端的是漫不经心的调调,“你是白小姐的朋友?” 书潼微挑了下眉尾,瓷白的手腕上戴了一块银表,表情挺微妙,“我想,智力正常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 顾沐司微点了点头,他扫到了她手腕处内侧的一道不规则的红印,像是被什么压出来的。 他的眼神清明且沉稳,“你的手腕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