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凌有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和礼节,“林老师,严重了。” 林信国中气十足地哼了一声,推了推自己花掉的眼镜,“你就这张嘴会说了!说吧,你这臭小子会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 陆君凌没客气,直说了,“过段时间我会带人去您那,我在阻断药方面遇到了一些难题。” 他需要林信国等人的协助,到时候带着程一洛一起去,顺便给林信国的实验室换个设备和装修。 林信国是个医学狂魔,自然没办法拒绝,而且他非常期待陆君凌的到来,因为这意味着大投资来啦! 谁能拒绝?就问谁能拒绝?! — 第二场手术定在今天下午4点。 陆君凌跟白矜雾简单说了些情况,很现实也很骨感的,“这次手术结束,预计会回到之前的状态的80%。” 当今世界仅有几例的病,陆君凌有办法稳定下来就不错了,他之前是在跟死神抢人,这不是虚的。 另外,由于白鸿杰情况的特殊性,综合考虑各种因素,之前程一洛和陆君凌各自研制的半成品药物药效大打折扣。 因此,他们需要抓紧时间研制新的药物。 这次手术之后就出发。 白矜雾正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一脸倦意和疲惫,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陆君凌临走时拍了拍她的背,“别太担心。” 陆君凌一行人去准备半个小时后的手术。 元诗婳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矜雾,别太担心了,陆先生一定能治好爷爷的。” 白矜雾现在的手真的凉,她低声嗯了一声。 书潼确实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白矜雾了,她相信她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这样的白矜雾她自己不喜欢,但确是一部分真实的她。 人总是逃避深藏在矛盾背面的自己。 但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被迫与那个自己,四目相对。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白矜雾接到了个电话,她看清备注的第一眼是皱眉,然后直接挂了。 手机陆陆续续响了无数次,白矜雾都当没听到,到最后她关了静音。 本以为能够消停一会儿,结果这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然后几个人直接走了进来,后面有保镖推着一些行李箱。 “矜雾,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保养的很好,穿着一袭墨绿色长裙,套了一件薄款毛织衫,眉头拧着,一脸着急。 旁边跟着一个跟白矜雾差不多的女生。 白矜雾坐在沙发上没动,冷言相对,“我为什要接。” “你连你亲妈的电话都不接,你还想接谁的?啊?” 任初蔓在病房里快速转了一圈,“你爷爷呢?在哪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元诗婳听到这些很震惊,原来这个女人是白矜雾的妈妈。 她长得好漂亮,而且一看就很富贵。 江誉和顾沐司在一旁挑了下眉。 书潼倒是没什么反应,在一边拿东西捶腿。 白矜雾面色仍不太好,瓷白的脸蛋上少见血色,眸底是死沉的气息,“爷爷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任初蔓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白矜雾,这就是你跟你妈妈说话的态度?这么多年没见,你这目中无人的性子还没改?!” 谁知道这话说出来,白矜雾丝毫不恼,反而是冷冷笑了一声,“我从小没人管,自然就活成这个破样子了,我凭什么为了你改?” 一直站在任初蔓旁边的女生叫虞嫣,往前面走了几步,语气挺温柔,“姐姐,你这么对妈说话不太好吧?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不能——” “我跟她说话,你插什么嘴?”白矜雾的语调挺轻,却又沉的要死。 书潼在角落里勾起了唇角。 虞嫣显然是怔住了一瞬,随后笑的挺勉强,“好的,不好意思,姐姐,我不说了。” 任初蔓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白矜雾,你怎么就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算了,我之后再跟你说这些,你爷爷在哪里,你说话!” “爷爷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来问我做什么。”白矜雾的眼底没有任何表情。 “白矜雾!这种时候你还在跟我犟!那是我爸!我怎么就不能问了?!” 任初蔓扯着嗓子喊着,“之前我就跟他打过无数次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他偏不!你到底给你爷爷都说了什么?!你看看这个日子被你过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他当初肯跟着我,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任初蔓真是怒不可揭,气的肩膀一直抖,“你那个爸呢?!啊?怎么没见到他来啊?!他当初不是说会照顾好你们两个?你爷爷现在快死了他人在哪儿呢?!死哪儿去了!” “你没资格跟我提他。” 白矜雾脖颈侧面青筋暴起,“少在我这放屁,前方左转不送。” 就在这时,门外护士们推着白鸿杰的病床路过,马上要送往手术室,保镖提醒了一句,任初蔓直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