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见她没反应,于是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没跟老师说换一个?” 元诗婳开始捏自己的手指头,低垂着眼,“我......说了,但是......” 每天过来上学,椅子腿莫名其妙就坏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她给陶可丽说了,换了新的椅子,结果没过几天又坏了,又说了第二次想换凳子,陶可丽就炸毛了。 “元诗婳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上次那个椅子才换了几天就坏了?你是打算吃椅子吗?!学校的椅子可不是换给你浪费的!” “既然保护不好自己的椅子,那就老老实实坐着那个破椅子上课!别来烦我了!” 元诗婳当时站在办公室里,头都快埋到地下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自费买椅子,但她哪里有那个钱。 她只好给椅子下方垫书,但是垫了几次,书本就会被莫名其妙地被偷走,消失不见。 时间一长,她也就习惯了。 “没事,我习惯了。”元诗婳露出一个有些温润的笑容。 她不想给江誉添麻烦,不想让他也觉得她是个麻烦的人。 江誉能做她的监护人已经很好了,她不可能再要求他给她买一个新的椅子。 她没有保护好椅子,自己也确实有责任。 江誉刚想说点什么,陶可丽进来了,元诗婳识眼色地退了出去,“江叔叔,你们先开会,我先出去了。” 江誉:“......” 陶可丽的风格很鲜明,好的,高调张扬的表扬,坏的,当众批评。 其中就有元诗婳的名字。 “关于元诗婳同学,这次考的很差,平日里考的那么高有什么用,真到了重要的考试,还是没有抗住压力,这显然是不行的——” 江誉坐在最后一排,翘着二郎腿,冷冷出声,“这位老师,我看你也很差的样子。” 陶可丽朝这边看过来,显然是不高兴,“这位家长你什么意思?我可是江城市连续两年的特级教师。” 江誉不耐烦地抱臂,冷屑出声,“是么,那看来江城的教育出了大问题了,得改一改了。” 陶可丽上不来气,可现在人多,“请问你是哪位同学的家长?那个位置,是元诗婳的家长吗?我刚才只是说她的抗压能力不行——” “排在元诗婳后面的人有十几个个,你就单挑她当众批评?” 江誉蹙眉,讥讽意丝毫不减,“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你这么说她,我很不满,需要我去举报你吗?” 陶可丽最近可是被举报怕了,本来之前那事就扣了她好几个月工资,现在要是再来一个举报....... 那真的是.......她不用活了。 “好,是我考虑不周,这位家长,我在此向你和元诗婳道歉,对不起。”陶可丽现在学会了,能屈能伸。 不就是道个歉嘛,有什么做不来的,反正校长怎么都不会开除她的。 不单单是因为她妈妈那边在教育局的关系,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带教能力,她的特级教师证书不是白来的。 她教了几十年书了,每届高三都是本城第一,高考的成绩更是好,一个班里有好多个能考上京大的。 就单单这个成绩放出去,就已经被刷学校抢疯了。 明年高考她照样会让一班站在顶峰,谁也不会超过她们的班,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江誉可懒得听她这虚伪的道歉,只想一件事,“我们家元诗婳的桌子被人恶意划满刀痕,断了腿的椅子坐了这么久,你这个班主任不管一管吗?” 陶可丽强硬挤出一个笑容,“元诗婳同学的桌子和凳子已经换过很多回了,每次都在很短的时间内损坏,这让人很难不怀疑她保管学校公务的能力......” 陶可丽觉得自己很宽容了,“其实我们可以交钱购买,但是元诗婳同学之后并没有提出要交钱购买——” “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我们家没钱?” 江誉冷冷笑了一声,刚欲继续说点什么,他便来了紧急电话。 刚接到电话,往门外看了一眼,一群秘书在外面等待,他起身就走。 “现在就走?行,我马上到停机坪。”江誉挂了电话,急步匆匆地往外走。 元诗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跟着过去,江誉百忙之中看她一眼,“一会儿直接跟司机回家,等这阵子忙完会给你换班。” “另外,我最近会出国,有事打我电话,这几天不用上学了。” 元诗婳懵懂地点着头,插不上话。 他这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跟着走了一会儿,江誉跟陆君凌碰面,后者递给他一个手机,让他看消息。 白矜雾也在旁边,表情挺慵懒。 陆君凌接过身后秘书递过来的文件翻了翻,还是烫的,刚印出来,“有点事要出国,你有事打电话。” 白矜雾嗓音清冷,不甚在意,“我能有什么事。” 一群身穿西装的神秘人跟着陆君凌和江誉走了,阵仗挺大,惹的同学们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