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交卷子,李煜接过白矜雾的卷子,果然空了好多,就选择题填满了。 然后做题痕迹一点都没有。 难不成她是心算大师? 课间了,李煜准备去医务室取药,正好南霄云也感觉头有点烧,他想拉着白矜雾一起,“雾爷,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医务室?” 白矜雾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你婴儿?” 到哪里都需要人陪着? 女生都没你这么矫情。 南霄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不是,我感觉我有点发烧,你今天一直跟我在一起,离这么近,我怕传染给你,干脆你也去看看医生吧。” 一路上,南霄云被白矜雾白了好几眼,从头到晚都被晾着。 到了医务室,李煜和南霄云在跟医生交流,白矜雾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打开手机玩消消乐打发时间。 过了一会儿,元诗婳推门进来了,一个医生见到她,招呼她过来,“元同学,你来了,过来,药给你准备好了。” 元诗婳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大夏天的,外面太阳那么大,她居然还套了件外套,脸色有些不太好。 白矜雾蹙眉,看着这一幕,无意识地束着晃了晃手机。 元诗婳坐在床上,医生把她的裤腿掀上去,细嫩的白腿上一片红印子,慢慢开始结疤,还有水泡。 和她的腿格格不入。 医生轻轻碰了一下,元诗婳就忍不住嘶声。 医生问她,“还是很疼?” 元诗婳皱着眉头嗯了一声,“很疼。” 医生点点头,给她处理了下伤口,然后给她的膝盖处上药。 药粉撒在上面的时候很疼,脓水都流出来,但元诗婳可以忍,等她抬头的时候,白矜雾走了过来,冷着一张脸。 “怎么回事?” 元诗婳看到她,第一时间就笑了笑,只不过这会儿比较疼,她的笑容有着勉强,“矜雾,你怎么在这?你生病了?” “陪同学来的。”白矜雾并不想提这些,坐在病床旁边,观察她的膝盖,“你这什么时候的伤?” 元诗婳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说,“没什么,就是......一点意外。” 白矜雾没说话了,沉默着。 医生把棉球放回了地方,跟元诗婳说,“好了,接下来看看胳膊。” 白矜雾的眼神变了变。 胳膊上还有? 元诗婳低着头,把外套脱掉,这才看到左胳膊上也是一大片烫伤的痕迹,尤其是手肘,发紫,看着挺吓人的。 右胳膊稍微轻一些。 等检查结束了,医生给她写了个单子,“去旁边的药房买药吧,就这些,回去一天涂三次,最近注意卫生,还有,别再磕了,小心点。” 元诗婳的表情有些微妙,看着这个单子,问医生,“医生,请问这些药得花多少钱?” 医生已经站起来收拾药箱了,“哦,两三百吧,不贵。” 元诗婳不说话了,她刚想说自己没那么多钱,能不能给她换一点便宜的药,一旁的白矜雾直接接过了药单。 “走。”白矜雾提醒她拿上衣服。 元诗婳愣了愣,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还是穿着衣服起来了。 李煜和南霄云还在跟医生聊天,见白矜雾要走,问,“哎雾爷,你们去哪啊?” “去没有你的地方找清净。”白矜雾背对着他,给他束了个大大的中指。 闻声,南霄云瞬间捂胸痛哭! 李煜在旁边快笑死了。 进了旁边的药房,白矜雾很快就买好了药,然后把药袋递给元诗婳。 元诗婳推脱着,“矜雾,这是你买的,我不能要。” “就是给你买的。” 见元诗婳还要说话拒绝,白矜雾已经开始往外走,“不要,这个朋友不当了。” 啊?这,这么严重的吗? 元诗婳抱着药袋赶紧追上去,跟着白矜雾走了一会儿,她唇角微微弯了起来,“矜雾,谢谢你给我买药,你真好。” 白矜雾没表情地继续走着。 “矜雾,很抱歉,我舅妈她们给我零花钱很少,我买不起这么贵的药,不过你放心,你等我攒一攒,之后我会把钱还给你。”元诗婳的表情和语气一样认真。 一路上,无数人都在注视她们,白矜雾突然停下来,扭头看她,“我不给你买,你就不打算涂药了?” 她可以看出来,元诗婳怕留疤。 是个女孩子都怕留疤。留疤很丑。 元诗婳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白矜雾冷厉的眼神,她好像生气了。 有没有人跟白矜雾说过,她生气起来,真的有点可怕。 可元诗婳清楚,白矜雾这是在关心她。 “我想着,不涂,就买几个创可贴,应该,也可以.......” 白矜雾冷笑一声,“你真够可以的。” “敢出去瞎买创可贴,你试试。”白矜雾提醒她。 元诗婳想捂脸,低着声音对她嗯了一声,“好,我不会的。” 感觉她要是真买了创可贴被白矜雾看到,她得气炸了。 — 第二天发卷子了,老师没有边念分边叫人上台的习惯,只是让课代表把卷子挨个打下去。 李煜拿到卷子,叹了口气,南霄云凑过来问他,“你考多少分啊?” “63。”李煜其实已经习惯了,“哎!谁叫咱脑子就是这么笨呢!怎么学都学不会。” 加上之前在医院待了好久,好多知识都忘了。 不过他本来也考的不高,就一般般吧。 南霄云我草了一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啊,及格了!我才考45!” 李煜的嘴脸抽搐了一下,“霄云你是一点都不急啊。” 南霄云嘿嘿笑了声。 白矜雾的卷子送过来了,李煜传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上面画着清晰的大零蛋。 白矜雾接过卷子,随意地翻了翻,表情还挺认真的呢。 就像是一个学霸,考的很高,但还是在认真的复盘作业一般。 只不过白矜雾复盘的是大零蛋。 李煜咽了下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不是雾姐,真就一点不会,一分都得不了啊?” 他看她那天后面做的挺认真的呀。 白矜雾嗯了一声,“太难了。” “可再难你也不应该——” 也不应该一分都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