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子辉从沉睡中醒来,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甫一睁开双眼,他便感觉有一股清新之气在体内游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 他试着伸展了一下身躯,只觉浑身力量澎湃,六牛之力一展无疑。此时,子辉体内的精气神仿若被精心锤炼过一般,一身血肉也变得更加紧实有力。 术法之力在经脉中穿梭流淌,毫无阻滞,就连昨夜被驴尾巴断裂的骨头,此刻也在悄然愈合,那种酥麻痒痛的感觉清晰地传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他满心狐疑、愣神思考之际,客栈外传来了老头七七那粗犷且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 “小子,还要喝两泡驴尿垫补一下肚子才肯上路么?不过就算你想喝,我那驴兄弟还舍不得呢!那驴尿能驱邪治百病,可金贵着呢!” 子辉赶忙起身,快步来到客栈外。 只见众人皆已收拾妥当,唯独彪和毛驴还懒洋洋地躺在地上。那毛驴紧闭双眼,四仰八叉,一副装晕到底的模样。 子辉低头瞅瞅自己身上,那股浓烈的尿骚味混合着驴粪味直往鼻子里钻,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踢毛驴两脚,以解心头之恨。 七七见子辉死死地盯着毛驴,斜睨了他一眼,嘴角上扬,再次调侃起来: “怎么,小子,你是准备食言而肥?还是想再喝点驴尿?” 这时,子辉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七七,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反问道: “七七爷,你让小爷我睡牲口棚也就罢了,你不是说这贝佘客栈的掌柜知道‘爪子骨’的治法么?” “辉爷,‘爪子骨’的事,客栈掌柜的说,今天是个大日子,年爷摆宴,这七里铺的兽医都去了大乱市赴宴!”三娃凑到子辉身旁,压低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子辉听了三娃的话,眉头紧皱,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肩膀猛地一抖,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彪和毛驴稳稳地扛在了肩上。 老头七七见状,伸手随意一挥,一红、一兰和三娃就如同落叶般轻盈地再次骑到了子辉身上。 …… 七里铺,顾名思义,就是距离大乱市七里远的一处铺子,不过这铺子也太繁华了,差点让没出过远门的子辉误以为是到了大乱市。 别看七里铺到大乱市,只有短短七里的路程,子辉却扛着他们走了整整一个上午。 一路上,老头七七倒是没再用走走停停的法子故意刁难子辉。然而,那可恶的毛驴却不安分,时不时地甩动尾巴,像驱赶牲口一样用力抽打子辉。 每抽打一下,子辉体内都会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仿佛骨头与骨头在激烈碰撞、摩擦。 初始,子辉还倍感疼痛,可抽到最后,竟有一种奇异的舒适感蔓延全身,让他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好。 趁着赶路的间隙,子辉在脑海里默默尝试与屎壳郎交流,可等了许久,却迟迟未得到它的回应。 低头一看,怀里的尸壳郎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踪影。这东西,还真是每逢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子辉在心里暗暗咒骂。 正午时分,那期待已久的大乱市终于出现在眼前。 大乱市外,人群熙熙攘攘,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人们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子辉扛着彪和毛驴,而彪和毛驴身上还坐着老老少少几个人,这般独特的组合刚一出现,就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时,一个身穿红衣、头上戴花的中年妇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呵呵,这小兄弟的出场方式,也算是别出心裁。快来人啊,把这青年才俊接到年爷的府上去,马上开席了,可别让年爷等久了!” 那中年妇女话音刚落,她身后瞬间冲出了数十个仆役。 这些仆役个个身材高大威猛,犹如挺拔的标枪。他们肌肉紧实,步伐沉稳有力,目光炯炯有神。 只见他们迅速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子辉身上的彪和毛驴,还有七七等人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 这群仆役,每一个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竟然至少都有着开蒙四级的实力。子辉看到这一幕,心中大为震惊,连仆役都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那年爷的实力究竟达到了怎样高深莫测的境界? 此时,一个刀疤仆役目光敏锐地指着彪爪子上的三角形骨刺,脸色一沉,怒喝道: “玛德,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小兄弟的骑兽上使手段,用的还是咱兄弟们的‘爪子骨’?十四,十四,快过来!” 这时,从那中年妇女身后,急匆匆跑过来一个略显瘦弱的仆役大汉。 那大汉身着仆役服饰,头上却套着一个和白三爷相似的斗篷,将面容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容。 那名叫“十四”的仆役刚一靠近,一股浓烈刺鼻的妖味就径直钻进了子辉的鼻子里,这个仆役竟然是个妖! …… 那十四快步走到彪身边后,双唇轻动,嘴里低声嘀咕了几句晦涩难懂的咒语,紧接着双手猛地一扬,几根细若发丝的针影瞬间从他的手中飞出,缠向了彪的左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