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所有人的目光紧盯着子辉背影,直至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这时,一个不知好歹的乞丐,慌里慌张地跑到山鸡面前,急切地问道:“山鸡哥,吃食都被渣渣辉卷走了,兄弟们吃啥呀?” “吃尼玛个头!傻愣在这儿干啥,都他妈滚出去干活,弄不回来吃食,你们就全去吃屎去吧!”山鸡怒不可遏地吼道,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能吃人一般。 大半夜里,一群乞丐稀稀拉拉、陆陆续续地走上了牛市口的街头。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在昏暗的月色下,那歪歪斜斜的身影看起来格外渗人。 殊不知,这群乞丐刚走上街,就被一个富家公子哥盯上了,那富家公子哥正是被子辉偷了腰包的大妖,只见他摇身一晃,一股黄色的烟雾荡起。 …… 然而更渗人的,还在院落内的窑洞中。 除了躺在地上如同死猪一般的抠脚猪,所有的乞丐都离开了院落。 这时,山鸡怒目圆睁,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对着抠脚猪的大脑袋瓜子狠狠砸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你个猪头,吃了睡,睡了吃,老子让你多睡一会儿,省得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心怀忐忑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才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地回到了窑洞内。 只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石板后面,缓缓蹲下身子,费力地从黑暗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坛子,然后恭恭敬敬地将其放在了石板上。 那坛子,仅有半尺大小,材质难以分辨,似土非土,似石非石,又似陶非陶,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更为诡异的是,坛子上遍布四周的纹路。那些纹路不知是何材质所制,像是神秘的符咒,又像是人体错综复杂的血管,而且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山鸡面色凝重,对着坛子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 紧接着,他咬咬牙,用锋利的竹片划破手指,将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进了坛子里。 顿时,整个窑洞内红色的烟雾如鬼魅般四起,弥漫开来。 一声声凄惨的婴儿叫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从地府深处传来,令人寒毛直立。 在弥漫的烟雾中,一个光头突兀地从坛子里冒了出来。 那光头,满脸络腮胡,一张血盆大口格外吓人,浓眉下是一对大眼,眼神中透着凶恶。 最诡异的是,那光头居然还抹着口红,且无手无脚,整个脑壳就被坛子托着,那满脸的络腮胡,在这恐怖的氛围中显得愈发令人毛骨悚然。 …… “埕祖在上,弟子山鸡,已备足了连心血,还请老祖享用!”山鸡神色虔诚,声音颤抖着说道。 霎那间,窑洞地面上,麻杆流出的血,竟如同时光倒流一般,一滴滴血滴从土里神奇地凝聚了出来,缓缓地朝着光头的嘴巴飞去。 “桀桀桀,不错,这地上的血都是十指连心血,好好好!你这娃儿不错,这是你小子要的妖币。”光头怪笑着,声音尖锐刺耳。 话音刚落,一颗颗紫色的大贝壳,从坛子里飞了出来,纷纷落在了山鸡面前。瞧那贝壳的数量,可不正和当初公子哥腰包里的妖币数目相仿。 看到满地的妖币,山鸡激动得难以自抑,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嘴里还念念有词:“多谢埕祖,多谢埕祖!” “聚宝盆的事开始着手去办吧,桀桀桀!”光头再次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埕祖在上,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老祖指点迷津!今日一个头顶黄皮子的小子……” “头顶黄皮子?” …… 就在山鸡正在绞尽脑汁算计子辉的时候,子辉这边却遭遇了大麻烦。 且说,子辉肩上扛着麻杆,手里拎着一大包吃食,一路艰难地走着。走着走着,他只觉麻杆的重量越来越沉,手里的吃食也仿佛有千钧之重。 到后来,子辉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又是拼命地拖,又是死命地拽,费了半天劲,才好不容易赶回了城郊那处破旧的山洞。 不曾想,一块凸起的石头竟将他绊了个狗吃屎,就连头顶的小黄皮子也被狠狠摔飞了出去。 子辉狼狈地爬起身来,看都没看麻杆一眼,拎着那包吃食,便急匆匆地朝着山洞里跑去。 “老不死的,这个是小爷孝敬您老人家的,这下子,您总该把看家的术法传授给小爷我了吧?”子辉气喘吁吁地喊道。 谁知,已经饿了好几天的老头子,并未立刻去接那包吃食,反倒是绕着子辉打起了转儿。 他时而摸摸子辉的胸口,时而捏捏子辉的手腕,直至瞧见那斑点,才不慌不忙、缓缓地说道: “啧啧啧,渣渣辉,先不说学术法的事。这斑点非同一般,你小子这回可摊上大麻烦了!” “老不死的,你别是嫉妒小爷我吧。小爷我要是使出了疯牛之力,怕是能把这破山洞都给顶穿喽。” 话音刚落,子辉弓着身子,将脑袋瓜子往前一顶,卯足了劲儿冲着山洞内的墙猛地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