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瞎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显示屏。 那些快速跳动的数据和复杂的符号逐渐组合成一些初步的结果,但这些结果却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似乎这血液里蕴含的信息远超他的预期,难道是某种罕见的基因序列? 年轻时的黑瞎子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他深知这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或惊人的秘密,而他必须在这复杂的信息迷宫里找到关键线索,否则,一旦这血液中的“秘密”失控,将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这也难怪那个家伙一直对这血液样本视若珍宝,片刻都不让我将其带出他的视线之外。 黑瞎子微微皱眉,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化验报告上,犹豫片刻后说道,“血液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多了一段基因序列。” 他的声音太平静了,像是在陈述一个寻常的发现。可是这玩意根本不寻常啊! 时似年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那原本就带着些许懵懂的脸上此刻更是写满了茫然。 他自幼生长在神秘莫测的张家,日常所接触的多是家族内部的古老传统与隐秘事务,对于外界的医疗知识几乎一无所知。 再加上身处这西方医学尚未广泛普及的民国时代,那些复杂的医学术语对他来说就如同天书一般。 此时听到黑瞎子平静的语气还以为没啥大事。 黑瞎子见时似年一脸懵逼的模样,也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用简单的话来解释基因序列这件事。 黑瞎子抬起头,看着时似年那充满疑惑的双眼,缓缓开口道:“你可以把人的身体想象成一座极其精密的大房子,里面有无数个小房间和各种通道,而基因呢,就像是这座房子的设计蓝图。 正常情况下,这个蓝图规定好了每个房间该怎么建、通道怎么分布,这样房子才能稳稳当当、功能齐全。”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确保时似年跟上了思路,看到时似年点头才接着说:“但现在这血液里发现的情况,就像是这蓝图上突然多了一段莫名其妙的标注,原本的设计里可没有它。 这段多出来的标注,也就是多出来的基因序列,可能会改变这座‘房子’里某些房间的结构或者功能,也许会让原本顺畅的通道变得狭窄或者堵塞,又或者会给房子里增添一些我们不知道用途的新‘装置’。 这就是为什么这血液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毛病,但多了这段基因序列就变得很特殊的原因。但是这不是导致他失忆的原因。喏,看看这个。” 黑瞎子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凝重,他伸手指向那在显微镜下才能勉强看清的微小亮点,缓缓说道:“就是这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小点,看似不起眼,却恰恰是引发这一系列异常的关键所在。 它的存在极为特殊,完全超出了人体正常的生理范畴,据我目前所知,在正常人体构造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而且它还被一种极为神秘的基因锁所保护着,以我现有的知识和技术手段,根本无法对其进行破解或是深入探究。 这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恐怕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说不定与某些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或者禁忌的研究有关。如果给我的导师……” “想都别想。”时似年抿唇道,“果然是血液吗?” 黑瞎子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他明白眼前之事的复杂性与敏感性。 时似年则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缓缓开口道:“黑瞎子,此番多谢你了,你也确实费了不少心力。不过,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将这一切彻底忘掉,就当我们从未见过,这些事情也从未发生过。” 黑瞎子一脸懵逼,什么事已至此,这句话怎么听的这么不对劲呢? 时似年的语气虽有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话音未落,他便迅速行动起来,全然不顾黑瞎子的惊愕与反应,几下子就将那些用于化验的仪器一股脑地推搡到黑瞎子身边,接着连推带搡地把黑瞎子也一并往门外赶。 黑瞎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待他站稳身形,只听得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那房门已被紧紧关闭。 黑瞎子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脸上先是一愣,然后嘴角抽搐,随后竟气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年头好不容易他乡遇故知(见色起意)帮了个忙,到头来却落得这般被人扫地出门的下场。 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忍无可忍地大步向前,扬起手臂用力拍打着房门,边拍边喊道:“你们太过分了!这算什么?用完就扔是吧!我黑瞎子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不讲道义的!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还没有收你的钱呢!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黑瞎子在门外又气又恼地叫骂了一阵后,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在房屋四周仔细探查,试图寻找其他入口或能窥探屋内情况的缝隙,但这房子似乎被刻意加固过,密不透风。 他一边继续寻找机会,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既然从正面无法突破,那便从侧面入手。 先回去。哼,让那个家伙先得意一会。 时似年关上门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张起灵面前,“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你是谁?” 张起灵点点头,“我知道。” 时似年的眉头挑了挑,咬牙切齿,忍了一会,没忍住,直接上前将张起灵扑到床上,掐住他的脖子(其实没用力)。 张起灵也不反抗,看着他。 “你还记得那老什子张家,就是不记得小爷?!过分了张起灵!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对上那双茫然的眼神,时似年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似的,整个人突然焉了下来,他松开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坐在床边,将自己蜷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