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似年看着这高高的围墙,狐疑的看着一边的黎簇,“你确定吗?这么晚。” 黎簇郑重的点点头,然后狼狈不堪的攀上了墙头,翻了过去。 时似年沉默了一会也跟着翻了过去,但是在两人刚落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声从树上传过来。 两个人抬头看去,发现树上卡着一个人影仔细看去,居然是梁湾。 他很明显卡在树上,正在向下面呼救,时似年,刚想上去接住梁湾,忽然腿下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他整个人浑身抖了个激灵。 他低头看去,竟然是一只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狸花猫。 它眨着蓝色的眼睛甜腻腻的喵呜一声,吓得时似年立刻蹲下去捂住它的嘴。 梁湾已经从树上摔了下来,辛好还有个黎簇上前将人接住。 时似年尽量安抚住底下的小猫,将它放到树下,然后几人继续向前摸黑探索。 没有走几步忽然听到了,有重物拖地的声音,几人惊恐地向前看去。 发现居然是白天那个带有刀疤的少年,拖着一个麻袋,麻袋里面很明显有重物。 时似年忽然感觉脚边一阵痒意,低头一看,安置好的狸花猫不知什么时候又蹭到他的脚踝边。 时似年别无他法,只好将小猫抱了起来。 那个少年拖着麻袋,走到了旁边的屋子里面,紧接着剁骨碎肉的声音传了出来,一瞬间,身边的梁湾腿都吓软了。 他们打算走近了去看,结果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立刻引起了里面少年的警觉。 “谁?” 几人立刻慌不择路的向后跑去,刀疤少年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但是毕竟少年心性,他有一个坏主意。 他拿着刚刚砍猪肉的刀向外走去。 一人慌不择路的跑到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将门关了起来松了口气,但是一转头和一个狗头对上了。 小满哥笑出狗牙,“汪汪汪汪汪!” 三个人立刻吓得赶紧往外跑去,中途时似年怀里的小猫出奇的没有发出声音,它反而是若有所思,盯着他手腕上的手镯。 然后张开獠牙啃着那个手镯。 最后他们跑到了一处假山中,时似年抱着小猫咪缩在后面瑟瑟发抖。 他的任务都没有完全不会这样死在这的吧? 刀疤少年渐渐走近,他故意的将刀在旁边的假山中摩擦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的声音。 时似年来不及多想,眼前一黑,向后一倒,陷入漫长的记忆之中。 而他怀里的猫咪松开牙齿,那个他怎么也扣不掉的手镯竟然开了个豁口。 猫咪舔了舔时似年的脸,在他怀里窝了下来。 其实当年他知道。 他知道他是张家人。 看到时第一眼就知道了,没有什么偶然和巧合,一切都是他为了进入张家。 小白团子满身血污的向前跑着,他知道他不能停。直到跑到马家的蝎子陵墓时。 他看到了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孩,他早就看到了,那双发丘指,那股血脉气息。 他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躺下,假做姑姑喂给他的假死药效刚刚结束。 在他走过时睁开眼睛抓住了他,露出象征着他们一脉最纯正血脉象征的红色眼睛和黑色的古老样式的纹身。 他笃定,无论什么原因,就凭这个,眼前的人绝对会救自己。 他必须救自己! 小小的时似年眼底发狠,但是掩盖在那单纯为无辜外表之下。 他赌对了。 这个家伙救了自己,他说他没有名字,叫他小官就好。 小官。 多可爱的名字,还呆呆的,不怎么说话,还被族人排挤,真好,多好呀,这样,他就是我的了。 但是,他好像只喜欢我开朗活泼的样子,没关系,只要他一直是我的小官,我可以为他装一辈子。 …… 张家那群人还真是废物,连个传承都丢的一干二净,连血脉都渐渐不纯了。天天提炼我的血也研究不出个什么东西。 还要我的小官来救他们,真该死。 该死。 嗯?小官来了? …… 他说他要做族长。 但是这会使他失去所有记忆,包括我。 包括……我? 呵呵,好残忍啊。为了那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们放弃了我。 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这样?!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他死了,就不会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 就可以乖乖的听话了? 不对,我在想什么?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他还是去了,他有了名字,他现在叫张起灵。但他好像不是我的小官了。 他看着我跟别人不无不同。不无不同?哈哈哈哈哈哈,多讽刺。 没关系,我可以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 他又失忆了,又一次! 我快受不了了,又一次。 为什么那么陌生的看着我?他怎么可以那么陌生的看着我? …… 我干了一件疯狂的事情,我把我们的血液交换了,身体一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