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张起灵正靠在墙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时似年看着他这个样子无奈的笑笑,不用看,自己现在也苍白的可怕。 推推张起灵,没有反应,看来已经使用了龟息法,于是他将张起灵拖到角落,拿着几张字画将人盖住。 然后坐回原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开门声,时似年微微睁开眼睛看去。 是……无邪吗? 不是,来人他根本不认识。但是对方明显认识他。 来人一身防护服,手中拿着一把枪,进来的一瞬间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时似年身上。 时似年全身肌肉紧绷,手中握着匕首,眼神不善的盯着来人,强忍着身上的灼烧感,勉强站了起来。 几乎是对面扣动扳机的下一刻,时似年冲了上去,地上的碱粉高高扬起,子弹擦过时似年的发丝。 匕首狠狠插在对方的脖子上,但是下一刻又有不同方向的子弹朝着他飞驰而来。 还是消音枪。 时似年瞳孔一缩,来的人不止一个! 他只好抬手挡下子弹,但只是子弹打入手臂的一瞬间,他就明显感觉到不对。 子弹通体是绿色的,像极了青铜……好像,就是青铜门的材料。 看来真的是把他研究的透透的。 他手臂颤抖,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明显感觉这只手不能动了。 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喘着粗气,碱粉还是有一些进入了呼吸道,灼烧感越发强烈。 他咬牙到嘴边的问话还没有问出口下一发子弹就朝着他飞驰而来。 他好像听到幻听了,在子弹飞来的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了胖子和无邪的声音。 他们还在吐槽什么,这里为什么那么多张起灵的棺材,这个幻听这么真实的吗? 时似年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很快藏在暗处的人跳了出来,是三个人,两人试探的靠近观察一下已经气息奄奄的时似年,确认失去了意识后迅速将人带走。 剩下一个拖着那个穿着防护服的尸体迅速离开。连血迹都来不及遮掩。 几乎是下一刻,无邪和王胖子就来到了这一层,看清门口的血,连王胖子都被吓了一跳。 无邪整个人都吓懵了,哪怕他已经办成那么多天的无三省,也不由开始乱想,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推开门进去,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霍老太,还有角落里被字画遮住的张起灵。 可是,少了一个人。 他四叔不见了。 无邪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观察四周,张起灵被藏了起来,应该是他四叔干的。 多半是有危险。 事情很好推倒,毕竟痕迹都没来得及清理。 不对,来不及? 说明他们很赶时间,赶时间?为了什么?外面的血还在和强碱反应。滋啦滋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无邪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又来晚了一步。 他要是早一点来,是不是,四叔就不会消失?他就不会被人带走。 想到这,无邪全身发冷,寒意顺着骨头缝隙弥漫开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营地,他有一瞬间窥见了它的可怕。 “嘭!” 一声枪响,时似年紧闭的双眼动了动,现在他依旧在八乃,带走他的人进入张家古楼失去了太多同伴,出来时也从三个人变成了一个。 才勉强将时似年带出来了,目前藏身于一个山洞中。 现在是等待接应。 随着那声枪响,一个胸口被子弹打穿的女尸顺着溪流流了下来。 营地里乱成一锅粥,隐约传来王胖子的嘶吼声,他哭的好伤心。 山洞外走进一个人,他背着的枪,就是刚刚射杀云彩的那一把。他的肩膀一高一低,赫然就是塌肩膀。 守在时似年身边的那个男人抬起头看着,塌肩膀问道,“你杀了那个女孩。为什么?” 塌肩膀低头看了他一眼。“她知道的太多了。” “好狠呀。”说完男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塌肩膀看了他一眼,拿着手中的猎枪指着男人“呵,我收留你纯粹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少在这里装蒜。我大可以直接毙了你然后等其他人来接引。” 男人翻了个白眼,还是闭嘴了。 地上时似年的样子着实有点恐怖,他的眉心被子弹洞穿,现在只留下陈旧干涸的血迹。 右手臂被一颗子弹卡在中间,伤口难以愈合还在冒血,但好在用纱布粗糙的缠了几圈。 他现在,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