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似年痛苦的蜷成一团,剧烈的疼痛从脖子弥漫开来乃至全身上下。 好痛。 抱着人的张起灵面色微微一动,他看了一眼阿宁。 无邪也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他紧张的上前查看时似年的情况。 此时时似年脸色苍白,右脸上的的花纹若隐若现。 “他怎么了,这是什么......" 没有等无邪说完话,就看见张起灵忽然抽出匕首在自己手心划了一道,送到时似年嘴边。 闻到血腥的气息,时似年皱了皱眉头。强撑的睁开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以及他手上鲜红的血。 麒麟血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不断的诱惑着他,想要去尝几口。 时似年脸上的神纹,开始加深。 但是他就死活不肯喝那点血。 张起灵皱起眉头。 时似年眨了一下模糊的双眼。彻底陷入黑暗。 他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一直在向下坠去。仿佛没有尽头。 他重重的摔落在水面上。 在黑暗的水中沉了下去。 他看到。眼前是一只巨大的红色竖瞳。他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逃不掉的。” 水下似乎有无数只苍白的手抓着它向下沉去。视线逐渐模糊。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无力挣扎,只能任由着那无数双手将他拖入更深的深渊。 “你逃不掉的,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嘴里一阵腥甜的气息。嘴唇上似乎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时似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仅仅只有几秒。 但是一睁眼就看到张起灵的脸也算是一种心安了。 不过他嘴角为什么会有血?他受伤了? 时似年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捧着张起灵的脸问道,“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张起灵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脸,然后看着他掰开自己的嘴,检查自己的牙齿。 时似年震惊道,“你的舌头怎么受伤了?还有哪里受伤了吗?身上有哪痛吗?” 张起灵摇摇头,然而,在张起灵的视角看去时似年一头金发微微披散下来 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脸上的神纹虽然非常浅淡,但依旧没有完全退散,嘴角还带着一点他刚刚度过去的血。 盯着他的嘴唇,张起灵的耳朵红了。 但是此时时似年已经发现了张起灵在自己手上开的口子。 时似年的能力在这里被压制了一大半,只能使用血脉特性为他疗伤。 虽然也有点效果,但并不显着。 给他疗完伤时似年才观察其周围的环境。 很明显就是在他的空间里。然而,他的空间在这的压制下,目前也就只有他的这个小房子可以用一下。不过好在他这个小房子确实够大。 在他观察的同时,张起灵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你,怎么样?” 时似年抬头看向张起灵,立刻摆出一副非常自信的样子,“那当然没有问题,我是谁呀?是吧?” 张起灵敛下眸底的暗色,“阿柠,本该死。” 时似年愣了一下,他欲盖弥彰的偏过头去,眼珠子转啊转,在想着什么说辞可以说服对方,“怎么会呢?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别这样,会痛。” 时似年顿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反应。突然而然的就有一种想哭的情绪涌上来。但想想确实有点矫情,但还是把那个情绪压了下去。 当他们两个从时似年的腰包里钻出来的时候几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众人继续启程。 今天天气不错,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如果他们没有迷失方向,那当然更不错啦。 潘子一心一意的进来,就是为了找到三爷,无邪一心一意进来,也是为了找到三爷。剩下的几个人都在为无三省打工。 在不知道方向的时候,潘子拿出了信号弹放在眼前的火堆里。 很快,火堆里就冒出了黄色的烟。 也没有多久,对面。天空处就看到了红色的烟雾。 看到烟雾的一瞬间,潘子脸色都变了,“不好,三爷他们有危险。” 除了无邪和阿宁,不知道情况以外,其他几个被无三省雇过来的人当然知道这个烟雾代表什么意思, 时似年脸色微微一变。 “三爷,他带过来的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先过去找他们,你们后面跟上。”时似年几乎立刻做了决定,回头和张起灵对视一眼,张起灵向他微微颔首。 紧接着,时似年就像蒸发了似的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无邪刚要说出阻止的话,还卡在喉咙中,时似年就消失了。 感情他一开始就只在征求张起灵一个人的意见吧,那说出来这句话有什么意义吗? 很快,剩下的人决定好方向,也开始启程。 瞬移到一半。 血脉之力再也提供不了他更进一步的速度,剩下的路,他在树林里面不断穿梭。 不过好在他还是找到了无三省。 此刻,他们的营地之中。四周遍布着红色的野鸡脖子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眼前到手的肥肉们。 这是一次无与伦比的蛇潮。目的只有一个,将眼前的人类全部化为自己的养分。 无三省整个人自顾不暇,黑瞎子比时似年先到。正笑盈盈地披着他着火的外套,四处乱逛。谢雨辰则尽心尽力的守在无三省身边。 时似年到的时候,蛇群自动为他让开了。一小片区域。有几条蛇扬起脖子,正朝着他对他丝丝的吐着威胁的信子。 似乎是感受到体内的血脉,野鸡脖子也不想与眼前的人发生什么冲突,只是警告,并没有攻击。 时似年向前走了几步。 野鸡脖子谈判失败,却也不敢真的对时似年做什么?只好无视他攻击其他人。 野鸡脖子,笑死这家伙,谁敢咬呀?咬一口直接给他烧死在这里。 于是时似年如入无人之地一般,非常安全且稳当的走到了无三省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