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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也有他自己带来的虎贲郎。
这几个月萧若风花了很多精力在不同军队的作战风格和方式上进行配合打磨,南诀投入的兵力比北蛮多,南疆的战线也拉得很长,除了他所在的主力部队,东西两侧还各有两位大将率领的两万人马在别处驻扎。
萧若风进帐的时候,众将士敏锐地发现今日主帅身边的那只白虎没有跟着,再想到一大早的传言,不免多看了主帅几眼。可一连几天都不见那位传说中的王妃露面。等到南诀军蠢蠢欲动,他们需得拔营离开时,也没见琅琊王身边随行之人有异。
东方既白在军营就待了两天,原本她就是脑子一抽跑到南疆来的,后来越想越糗,她又不是离不得萧若风,作甚摆出这小女儿情态?
定是生了儿子之后被儿子传染了黏人的怪毛病。
于是,夜里在北离主帅的胸口恶狠狠地咬了几个牙印子之后,琅琊王妃借口儿子在天启要哭闹一阵风似的又跑了。
皇后胡氏薨逝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南边,普通将士没有那么多感触,只觉得那位皇后娘娘真是可怜,好不容易跟着丈夫坐上了后位,没享几天福就去了。
萧若风看到信报已经没有最初得知时那般悲痛,对着每一个透着晦暗色彩的字眼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直到心底归于平静。
他在北离的牵挂,又少了一个。
东方既白回天启的那天刮起了西南风,风一起,天启城中某个双目赤红的男子便堵到了她回府的路上,被两个嚎啕大哭的婴儿拉扯得快走火入魔的百晓堂堂主瞪着眼,“你还知道回来?”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彩漆描金的牌匾,这写的是琅琊王府没错。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回?”东方既白疑惑地看着他。
姬若风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从门内拎出一个四只爪子不停扑腾的小不点,小家伙一看到东方既白立刻激动地喊娘,张牙舞爪地更厉害了。
东方既白手里的伞啪的一声拍了下他的手背,另一手稳稳地接住落下的儿子,“我才出门几天,你那是什么表情?”
看着就像怨妇,怪可怕的。
姬若风阴恻恻地觑着她,“你儿子有多闹你不知道?”
回回尿床不说尿完还在他身上蹭屁股,拿他的衣服当厕纸,他一睡觉就伙同萧若瑾那老狗的儿子开始嚎啕大哭,光打雷不下雨,纯纯比赛谁嚎得嗓门更大,奶娘根本哄不住。
还几天?一天他们都能把百晓堂的天花板给震塌了!
东方既白看向怀里乖巧可爱的儿子,后者见娘亲看来,立刻挥着小粉拳挠了挠她的衣领,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像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把儿子撇下的确是她的不对,琅琊王妃有点心虚,她睨向姬若风强调道:“他很乖的。”
就是有点爱哭。
就一点点。
姬若风差点没厥过去,乖个屁!
这他妈可真是萧若风货真价实的亲儿子,白皮芝麻馅儿外加八百个心眼子,才屁大的年纪就鸡贼得和他老子似的,怕不是上辈子蜂窝煤这辈子成精了。
手里的无极棍一甩,长棍重重地拄在地上,姬若风冷笑连连,“今天就是老祖宗来了我也得把账和你算清楚,我是答应帮萧若风谋夺帝位,可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是那谁不说,我答应合作的只是提供情报,可没说要帮你们夫妻俩兜底,还要帮你们带、孩、子!”
话音未落,东方既白啧啧两声:“可你刚刚说了。”
“我……”姬若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提起无极棍砸了过去,“我今天不给你个教训我就不姓姬!”
站在琅琊王府的墙头往这边看的司空长风唏嘘了一声:“姬堂主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位明知实力悬殊还要嘴硬的壮士。”
他身旁的李心月掸了掸心剑上不存在的灰,“既白医术好,专治嘴硬不服。”
司空长风:……
东方既白一手抱着儿子,另一手撑开伞往前一挥,“那你可得想好,不姓鸡的话就得姓鸭了。”
无极棍砸在红梅映雪的伞面上,如同砸中盾牌般发出沉闷的声响,伞骨一合,架住无极棍的银伞四两拨千斤地一荡,直接把堵在路上的白毛老鬼送到一边,随后又撑伞斜靠着一边的肩颈,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嘿哈!”萧凌尘趴在娘亲肩头笑呵呵地冲姬若风挥爪,视野中却一下子失去了那人的身影。
身侧风起,东方既白余光扫向另一边出现的残影,无极棍上血色的宝石格外鲜艳,她手中的伞柄一转,伞面上开在虬结枝干上的梅花忽然浮动起来,一阵霜风经过,猩红的花瓣自眼前簌簌落下。
姬若风一棍落在长伞上,第一时间就发觉伞下没有支撑,他心生警觉刚要退步,一点冰凉的温度就贴在他的喉结处,没有丝毫内力,锋利的剑刃却足以让他再往前一步便血溅当场。
他凝神细看着颈间的银白细剑,那剑太细了,细到只有一指宽,唯有这样纤细的长剑才能藏在细长的伞柄中天衣无缝。锐利的剑芒没有丝毫因为纤细的剑身削减它的威力,甚至大大增加了它的危险性。
“这是柄好剑,可有剑名?”姬若风忍不住称赞道。
东方既白顺手将细剑插回伞柄中,懒洋洋地说道:“名非名。”
姬若风一愣,名什么?什么名?
“名非名,我在剑心冢的古剑谱中看到过这个名字。”李心月这个时候走了上来,视线目不转睛地落在那仍旧暴露在外的剑柄,亦是伞柄之上,“相传是先秦时期鬼谷先生的佩剑,不过剑谱上没有留下图样,只有一个名字,说此剑已经失传了。”
东方既白甩了甩银伞,睨向姬若风,“做什么突然挑衅我?”
“虽然知道可能一辈子都打不过你了,但总要知道差距有多少。”姬若风徐徐吐了口气,“皇后一死,我想萧若风应该不会再回天启,你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李心月和司空长风神色微怔,似乎不知道是这个原因。
东方既白瞥了他一眼,忽而轻笑道:“不愧是百晓堂堂主,消息真灵通。”
她转头看向李心月,“萧若风说北疆的战事四月就能彻底结束,到时候雷梦杀和我弟弟他们凯旋,我也该走了。”
她又看向司空长风,“我这趟去南疆,也顺道去了你们说的雪月城见了东君,为了防止以后没有见面的机会,我已经跟他提前道过别了。”
见少年枪客怔怔的,她又笑道:“虽然时间不多了,但你放心,我之前答应帮你在枪法上升一个境界,这个诺言还是算数的,你若是准备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几天没看到娘亲,凌尘腻歪在东方既白怀里一刻也不肯给其他人抱,小皇子和奶娘已经安置到了王府主院,暮初在私下里神色忐忑地请示道:“王妃,咱们……真要一直养着小皇子吗?”
东方既白一顿,没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