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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侧妃便是明年上半年皇家最重要的事项了,景玉王妃要操持的怕就是这位侧妃入府的婚仪。
给自己的丈夫娶小妾,还得打起精神来笑脸相迎。
她看着似乎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的王妃,心里多少有点替她不值,连带着对萧若瑾也多了几分不喜。
回学堂的路上他们坐了马车,东方既白刚拉起萧若风的大氅打算窝得舒服点再开口的时候他便先一步出声:“嫂嫂是御史大夫胡大人家的嫡女,但是自小身体不好,太医断言子嗣艰难,因此年过二十仍旧无人上门求娶。原本胡老御史是打算将嫂嫂留在家里照顾一辈子的,奈何那年上元灯会我兄长和嫂嫂一见钟情,之后诚心求娶才让胡老御史同意嫁女。”
东方既白微微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若风却摸了摸她的头,“胡老虽然是御史,但兄长至今从未托过胡家的关系,兄长娶嫂嫂是为真心,不为利益。可惜不管是兄长还是嫂嫂,他们所处的位置有太多身不由己,有时候命运会推着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她微微动唇,唇瓣却被一截指腹轻轻按住,她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的视线。
萧若风按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既白,我不是兄长,不会走到那个位置,所以你不用担心将来会发生这些事情。假设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你便是杀了我也不要让自己受这委屈。”
东方既白把话咽了回去,捉住他的手指塞往怀里一放,撇了撇嘴,“风华公子能说会道,都叫你一口气说干净了,我还说什么。”
萧若风弯了弯唇,环着怀里的人轻轻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东方姑娘心里有气记得当场就撒了,可千万不要憋着忍着,哪怕把人打了个半死也是他人罪有应得的。”
“你在说你自己么?”她翻了他一个白眼。
萧若风闷笑了一声:“看来我和二师兄师出同门是有原因的,不过有二师兄这珠玉在前,想来我身为师弟应当不会有太多人关注。”
两人回到学堂,如今萧若风的身份不再遮掩,本就对小先生很是恭敬的学堂弟子愈发小心谨慎了。
还没到住处东方既白就停下了脚步,她轻嗅了嗅空气,神色微松,“劫海回来了。”
的确,再不回来就该去找了。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自己住的院子,却被眼前的一幕逗得哭笑不得,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一头雪白的老虎和一只雪白的海雕占据了主场,凌珑和凌泉一左一右扒拉着劫川的两只前爪自顾自地玩乐,凌霄飞在刚回来的劫海脑袋旁边啾啾地叫着,劝它等主人回来再说。
可两双琥珀一般的眼睛却气势汹汹地瞪着对方,好似下一个瞬间就要扑上去撕咬一般。一个青衣的中年书生搬了条凳子坐在一雕一虎中间,面色沉静地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卷,两边泾渭分明,他就是那条不可逾越的界线。
劫财和劫色两头雄狮懒洋洋地卧在屋檐下最后一小片斜阳能照到的地方,看戏。
从京畿大营回来之后东方既白就把三个大家伙和两只小狮崽子养到了一起,出远门回来的劫海看到自己的窝被三只大猫占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跟它们语言不通地吵了起来。
“回来了?”中年书生微笑地看着他们进门,“玩得开心吗?”
萧若风轻咳一声,恭敬地向他行礼,“陈先生。”
李长生走后,山前书院的陈儒先生授命成为了学堂的新祭酒,就是眼前的这位中年人了。
陈儒合上书卷,视线在萧若风身上一停,也不知他们两人出门去做了什么,这小王爷的气息和之前可大不一样了。他左右看了眼安分下来的鸟和兽,温声道:“我原本是路过此地,刚好见到它们打起来便进门制止,不请自来,冒犯了。”
“多谢先生了。”东方既白伸手行了个礼。
陈儒起身还了一礼,“这雕的爪子锋利,在白虎背上抓了一道,所幸不深,不过它不让人碰,你回来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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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正宫娘娘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你兄长娶了那么多妻妾还能家宅安宁了。◎
东方既白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虎背上几丛带血的毛,天气冷,血迹早就干涸了,在劫川的背上留下了一片暗红色。
另一边,劫海垂着翅膀,一双雕瞳里全是控诉,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把它的地盘分给了别人。
她还没说话,劫海就转身扇着翅膀从窗户飞进房间,浑身上下每一根羽毛都在说我不听我不听。
啪!
还把窗给拍上了。
陈儒微笑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听弟子说学堂里有一只成了精的白雕,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信的,它多大了?”
“六岁。”东方既白揉了揉额穴,“劫海还是个孩子。”
陈儒呵呵一笑,“那看来有的头疼了。”
萧若风把陈儒送走以后,东方既白拿了温水轻轻清洗着劫川背上的抓伤,劫川伏在她脚边低低地呜咽,她安抚地顺了顺它的毛发,“别跟它闹,你们谁受伤我都会难过的。”
劫川呜呜地回应了一声,劫海在海雕的年纪里还是个孩子,它在老虎堆里却已经是个成年了,它不跟小孩子计较。
东方既白和萧若风对视了一眼,他走向劫海一头扎进去没有出来的卧房,推开门,刚好瞥见一个快速缩回去的脑袋。
萧若风的脚步顿了顿,心想,这家伙大概是要失望了。
果然,他再走近一步床榻上大喇喇占着坑的海雕就又探出头来,凶光毕露地瞪着他。
好嘛,主人不来,来了个比那白毛老虎更过分的男人,白毛老虎只是抢走了它的地盘,这狗男人可是连它主人都抢走了。它才走了几天,满屋子都是这男人的味。
萧若风见劫海着实生气,便停下脚步没再靠近了,语气温和地说:“既白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劫海伸长了脖子朝他发出无声却尖锐的嘶鸣,凌霄见状从门口飞进来落在脚踏上低低地哄劝了几声。
一雕一鹰你上我下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劫海到底对自己这忠实的小弟要和颜悦色一些,再扭头的时候对萧若风没那么凶狠了。
萧若风便接着道:“原本你再不回来既白就去找你了,这几天她其实很担心,听说你是第一次飞离她那么久,以前你们在东海形影不离,既白到这里来也只有你陪着,她很看重你。”
劫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