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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一叹,落到地上走入房檐下,“每天教可是很累的,我师父当初对我也是这样,学轻功的时候师父只在我面前演示了一遍就叫我去望海崖自己练。”
手里的长伞在地上顿了顿,一双蓝灰色的眸子睨向叶鼎之,“徒弟啊,你应该不用我教第二遍吧。”
叶鼎之在心里哭笑不得,随后拱了拱手道:“弟子自会勤学苦练,不负师父厚望。”
东方既白满意地点点头,似是回忆了一番旧事,“当初我初初学武功力不够,靠着从崖上跳下去形成的风力来练习轻功法门,从跳崖开始到能撑伞一路滑到海面上大概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如今的你跟我不一样,本身就会武功,花的时间应该要比我短一点,半个月怎么样?”
“从这儿,”她一指脚下,又一指学堂的最西面,“到那儿。”
半个月?
雷梦杀不得不觉得还是李长生那样的师父好,半个月学会东方既白的那门轻功,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好啦,今天的武功教完了,我们去喝酒吧!”东方既白一改方才的淡然,脸上露出兴味盎然的神色,“许久没去雕楼小筑了,我请客!”
东方既白原本是没有钱的,但她在大考时借,哦不,拿了萧若风的银子下注,最后到手了十万两,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
“好,来了天启那么久,我还没去过雕楼小筑呢。”百里东君立刻点点头,“那秋露白……”
“今天才初一,秋露白要每月十四才出,还有十三天呢。”雷梦杀提醒道,“不过即便没有镇店之宝的秋露白那里的酒也是极好喝的,可以去尝尝。”
就是贵了点,但是东方既白请客,四舍五入等于萧若风请客,不蹭白不蹭。
一行人当即朝雕楼小筑去了,四人没叫马车,就这么徒步走着。最近天启城下雨,路上湿滑,行人少了很多,出门也没什么不自在。
雷梦杀抬头看了看天,“希望这雨下下就好,可别和江南那样下到决了堤,发大水拦都拦不住。”
“洪水?”东方既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那边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听说可比这雨下得大多了,冬天本来就天冷,这一下就跟下刀子似的,砸在身上疼得要命。”雷梦杀感慨道,“已经波及三座城了,幸好雷家堡没在范围内。我虽然被赶出来了,但还是不想看到它被水淹了。”
“这件事我好像也听人说起过。”比起百里东君和东方既白两个几乎成天宅在学堂的人,叶鼎之出门的次数还是有些多的,如今水患愈发严重,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传,他行走在外自然听说了一些。
“这洪水来得突然且来势汹汹,前去治水的官员没有办法,只能将河道两岸的百姓迁到高地,虽然没有闹出太多人命,但那几座城的百姓都成了难民。”
东方既白没见过发洪水的场面,但她见过海啸,遮天蔽日的巨浪冲上海岛,稍小一点的岛屿顷刻就被浪潮吞没。
她正低头想事情,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道:“不对。”
嗯?
雷梦杀捏着手腕活动了一下关节,“有打斗的声音。”
东方既白挑眉往前望了一眼,雕楼小筑就在前方,有动静也只能是那里传来的,“谁那么不长眼在……嗯?不得了,怕不是熟人。”
她在风中捕捉到了一股枪风,带着那么一丝丝熟悉的味道。
正说着,一个白衣少年忽的就从雕楼小筑里倒飞而出,落在了他们眼前。那是一名浪客,头发随意地用一根稻草绑着,他手里原是有一杆枪的,但现在枪不见了,人也被打退了出来。
东方既白勾了勾手指,雨幕中忽然多出一道气流,将倒飞出来的少年接住,这才避免了他摔在泥水里的狼狈场面。
百里东君一见对方的脸顿时一惊,随后笑道:“久别重逢,可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见面礼啊。”
那少年一扭头,看到一脸笑意的百里东君站在那里看向自己,旁边还有灼墨多言的公子雷梦杀,还有那位一撑伞就要杀人的绝世美人,虽然剩下那人他不曾见过,但这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久别重逢了。
司空长风,那个柴桑城中遇见的少年枪客,他来天启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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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十二年的陈酿
◎现在来了个东方既白,小二觉得那位姑娘完全有可能做出上楼取酒然后一口闷的举动。◎
“什么时候来的天启?”百里东君上前将他扶起,欣喜道。
司空长风想也没想就答道:“今日。”
他也的确是今日才到的天启城,许久未见那位朋友,想着总得备份见面礼才说得过去,记得他总是念叨着雕楼小筑的秋露白,便一路打听着到这里了。怎料他不懂雕楼小筑的规矩,自己给自己惹了麻烦。
“我不知道秋露白只有十四的时候才出,又有人说雕楼小筑的屋顶上挂了一瓶十二年的秋露白陈酿,便想着将那瓶抢来给你。”司空长风尴尬地摸了摸头,“结果没抢成,给人打了出来,连枪也丢了。”
“十二年的陈酿?”雷梦杀听完一皱眉,“谁好端端地提那个,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欺负你人生地不熟呢。”
东方既白也是一皱眉,“怎么没人跟我说雕楼小筑还有十二年的陈酿?”
呃……
她一扭头,“小二!”
原本还在雕楼小筑里冷眼旁观的小二顿时虎躯一震,天,怎么这位姑奶奶哪天不好偏偏今天出门了。
不光是他,连站在他前方,刚刚把司空长风一掌拍出去的人也是扯了扯唇,他肤色黝黑,浑身肌肉虬结,是这座雕楼小筑里武功最高的人,也是一品酿酒师。雕楼小筑里的诸多美酒都是出自他手,好巧不巧,这声音的主人在他的记忆里也是印象颇为深刻的。
毕竟她刚到天启没多久就和李长生两个人喝空了雕楼小筑多年来的存酒,害得他和几个酿酒师傅熬了个通宵才在第二日午后勉强把酒水补上。
“完了,她要是指名要那壶酒可咋办,谁拦得住她呀。”小二不免暗暗懊悔,早知道刚刚就拦住那些起哄的人不把事情闹大了。
十二年陈酿的秋露白,世间只此一壶,也是雕楼小筑铁打的招牌。那壶酒不要钱,只是得凭本事取,取不到的,得留下一件东西。
雕楼小筑里武功最高的便是那位姓谢的师父,人称谢师,他的武功很高,比他高的也不是没有,但能位列宗师的高手不会来做这抢酒的幼稚之事,由始至今,愿意到此还抢到酒的,只有学堂李先生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