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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睁开,带着几分妖邪和狠厉,“谁!”
房门猛地被真气震开,盈盈月光从雪地里反射进屋内,一个纤瘦的蓝色人影立在雪地里,逆光看不清他的容貌,月光和蓝衣衬得他肤色极为白皙,和屋内的人比起来,一个是谪仙,一个是妖邪。
这宫殿虽然偏僻,但还是有几个心腹太监在守门,如今却一个人都没出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全被面前的这位来客解决了。
“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来之前我去皇帝的寝宫转了转,这才来你这儿,毕竟我是个很守规矩的人。”那人慢悠悠地踏过雪地,衣摆掠过之后却没留下半点痕迹。
“放肆!”浊清猛地一拍掌,掌风呼啸而出,房门连同门槛齐齐震碎,断裂的碎片和木屑夹杂在掌风里成为见血封喉的利器。
“讲真的,我听不得这两个字。”蓝衣人伸出手指如同捻起细线一般虚虚一划,呼啸猛烈的掌风止于一线,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在我面前用掌法,蠢得可以。”
掌风在静止和翻腾的边缘发生猛烈的振荡,甚至在空气中溅起了海浪般的波点,蓝衣人抬掌一推一挥,成倍的掌力便如海水倒灌般直冲浊清面门,他的脸瞬间阴寒了一个度,飞身跃起冲破头顶的屋瓦,原先所坐的床榻瞬间被震成齑粉。
浊清已经听出来了,面前这人并不是太监,而是一个穿着太监袍服的女子,而且这女子,功夫甚是了得。
这天启城中,能和他浊清公公交锋的人屈指可数,一位是学堂的李先生,一位是国师齐天尘,那两人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头了,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名女子?
“你到底是谁?”
蓝衣人偏头朝宫门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拔出了手中的长剑,状似随意地甩了甩,夜幕中缓缓飘落的雪花顿时止住了下坠的趋势,环绕在剑身上融化成了一道水流,“这个问题说起来就话长了,你的命可没那么长。”
“呵,无名鼠辈,真是嚣张至极!”浊清张开双臂,风雪灌进他的袖袍仿佛将他整个人吹鼓起来,他一甩袖,整个人如同鹰隼般从高处俯冲而下,挥掌之势如雷霆万钧。
蓝衣人旋身起剑,那只是一柄看似平平无奇的铁剑,在她手中却如同舞女的水袖般轻盈柔软,凌波微步却在转眼之间变得气势澎湃,一步一惊涛,击水三千里。
远处巡逻的禁军惊觉这个方向有极为强烈的真气振荡,火把的光芒从各处朝这处偏僻的院落涌来,蓝衣人的步法越来越快,月色下,雪地里,不见人影,不见剑影,却处处是她。
浊清将全身的真气运转到极致,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他在心中飞快回忆天底下有什么人能做到这一步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只从别人口中听过两次的人。
传说稷下学堂来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若只是个寻常女子倒也罢了,但她在天启没几天就把一个四品佥事剥光了衣服挂在仙人指路台上,一掌击退了所有上前营救的暗卫,其行事大胆张扬,背后还有人撑腰。
另一次是听说琅琊王萧若风西去乾东城的随行人员里有她,她的武功高深莫测,在乾东城的时候连冠绝榜上的温壶酒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可见一斑。
会是她吗?
他现在的立场还并未与学堂,与琅琊王萧若风对立,若是她,又是为何到此?
“你是九皇子的人?”
“嗯?”蓝衣人一歪头,她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蓝灰色的眼,那双眼睛似乎在笑,“不是哦。”
第32章两个太监
◎东方既白不太清楚男人身上少块肉是不是会不正常,但现在抱着她的这个正常男人可能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
浊清心中一沉,在她回答的瞬间,对面的人身上爆发出要置他于死地的杀气,不是吗?那为何他一说对方便动了十成十的杀心?
定然是了。
“九皇子现在可不比当年籍籍无名的时候了,先有天下第一的学堂李先生为师,如今又有姑娘相助,怕是对那九五之位唾手可得啊。”浊清冷笑。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待在这儿么?”蓝衣人挥剑朝身后一砍,满地的飞雪混合着底下的冻土瞬间将破落的宫门堵死,刚要冲进来的禁军顿时被挡在了外面。
“你们中原人心眼多就算了,废话还多。”长剑一甩,挥去了剑上的雪光,银白的剑刃在月色下反射出死亡的泠然,剑气纵横,破碎的虚空中隐隐出现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从中散发出无边浩瀚的威势震得人心生惶恐。
“你比我上次打死的那两个人要好一点。”蓝衣人目光漠然,剑尖所指,是那紫衣蟒袍的浊清,“但也只是一点。”
浊清瞳孔剧缩,挥掌强接了她一剑之后借着她出第二剑前的空档转身掠上后头的房檐,那架势一看就是要跑。
“哎,别跑呀!”
浊清的后背猛然受到重击,脊骨瞬间断成了好几截,他喷出一口鲜血,借着眼角的余光往后一瞥,只见那蓝衣人根本没有出第二剑,而是逼近他身后打出了强绝的一掌。
“用剑我可不太行,但这一手碧海缥缈掌,连我师父都不敢硬接呢。”蓝衣人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轻轻一拍,浊清顿时从房梁上栽倒下去。
椎骨全被人打断了,内脏受了重创,浊清接连吐出好几口鲜血,没想到他自己练了一手碎心挫骨的虚怀功,临了居然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袭蓝衣落在他面前,头顶的剑光一压,把他支起的脑袋拍进了雪地里,她在他面前蹲下来冷声道:“你把我养的鸟当畜生,你自己又高贵到哪里去呢,也不过是皇帝养的一条狗。我的鸟尚且听我的话,但你这狗东西可不见得听你们皇帝的。”
浊清的头被摁在雪地里,剑压之下头盖骨咔咔作响,他铆足了所有功力向前挥出一掌,可蓝衣人仅仅是把头一偏便躲过了,掌风擦过她的面巾,把它刮落了下来,露出底下的绝色容颜。
弯弯细眉不由挑了挑,蓝衣人无奈地耸耸肩,“你看,你总是在找死,你看到了我的脸,这下真是半口气都不能留了。”
剑柄一转,锋利的剑刃刺入他的头颅,浊清的头很快濡满鲜血,没了声息。
蓝衣人朝宫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禁军很快就要冲进来了,耳力所及之处,还有大量的士兵朝这个方向涌来,该走了。
她重新系好面巾一个纵身就朝就近的宫墙翻去,在她走后,满头是血的浊清头埋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屈起的手指却诡异地在雪地里颤颤巍巍地写了两笔。
九。
僻静的宫殿因为禁军的包围逐渐有了人气,有人落在浊清逐渐冷去的尸体面前,视线淡淡地一扫那个写在雪地里的字,啧啧两声,“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如我给你上炷香,早死早超生吧。”
一柄长剑直接插入他的胸口,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