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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还在呢,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想着怎么吞并人家的店铺。
黑心的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
两人对视着,短暂沉默后,周颂宜抓起勺子,一脸无语地将砂锅里的最后一句粥送进了谢行绎嘴巴:“吃你的吧。”
谢行绎也没生气,反而愉悦地轻笑一声,他将勺子放到一边,又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早,Teresa就在附近,吃完就可以去逛街,你陪我挑选饰品,顺带把你想买的一起买了。”
周颂宜歪歪脑袋,白炽灯光下小脸白皙无瑕,明净清澈的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真的吗?”
百千万的礼物都送过,现在居然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替她埋单,真是小白眼狼。
谢行绎朝她投去目光,眼里写满了“我是什么很小气的人吗”。
也不是没钱买这些,但一想到要让谢行绎为自己埋单就莫名有些爽。周颂宜站起身,笑容都抑制不住了,亮晶晶的眼眸笑得弯弯,她朝谢行绎比了个大拇指,真诚夸赞道:“谢总大气。”
每天有至少二十个人叫他“谢总”,无非是毕恭毕敬,又或者带着一点害怕情绪,但这个称呼从周颂宜口中念出来却有些莫名的可爱。
抬头望过去,周颂宜已经转身要走,还很不客气地将自己的手提包丢给了自己。
谢行绎唇角微微上扬,小幅度勾唇笑了笑。
Teresa大楼门口,店长正在门口等待着周颂宜的到来。
半小时前,她就接到了这位大小姐电话,对方礼貌地询问今晚店里人多不多,很明显是要来的意思。这家店是京州首家精品旗舰店,平日白天人就不少,晚上更不用提。
但周颂宜是Teresa的重要客户,不能因小失大这个道理她也是清楚的,为了不影响周颂宜的购物体验,她在半小时前就开始通知在店客户,告知他们今晚要提前清场。
为此,店里还特意为今晚没能有足够时间挑选的顾客准备了致歉礼物。
好不容易等来两尊大佛,明明黑暗中只有购物区的灯光闪烁,但店长又像是看到了两座金光闪闪的财神爷正朝着自己走来。
她立马笑着上前迎接,引着两人往里走,还不忘活跃气氛:“谢先生真是模范好丈夫,下班还陪太太来这里逛街,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个份上。”
视线落在并肩前行的璧人身上,强忍着嘴角扬起的笑意,听谢女士讲过很多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两人一起到这购物。
前些日子谢韦茹来店里订货,有意无意间就提到了面前两位,她工作上是女强人,平日里却不太会摆架子,挑东西的一小时里,接待她的店员就知道君悦家的少爷和范德的大小姐马上就要订婚了。
周颂宜却只抓住了那三个字。
好丈夫?他怎么就成自己丈夫了,这八字明明才刚刚一撇呢。
“最近到了很多新款,都特意为您留下了,我现在带您去贵宾室挑选。”
店长双手交叠着站在一边,周颂宜的注意力又被“新款”两字吸引,她踩着高跟走在柜姐身后,心里已经在期待能有心水的让她大肆挥霍谢行绎的钱。
事实上很多秀款她上个月就已经拿到手,但有些东西的实物就是要在特定情况下才会显得格外美丽,也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让她有购买欲望。
Teresa的VicRoom堪比一家小型博物馆,店里很多没有展示的东西都会出现在这间屋子,从箱包到成衣,很多都是还未问世的最新款。
推门进入,大理石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提前准备的茶水和甜点,繁琐的木雕花纹衣柜面朝门口敞开着,依次摆放着最新系列的鞋履和包包,一旁的的长衣柜上则挂着几件衣服。
全屋都铺了白底繁花地毯,棕皮沙发摆在休息区,对面还有一台自助咖啡机,谢行绎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着,胳膊挡着沙发把手,托住下巴看着周颂宜在柜子前挑选。
明明主线任务是帮他选购一些大秀要用到的配饰,但面前的某人显然忘记了他们来这的目的。
柜姐敲了敲门,又推进来两架衣服。
眼见面前接二连三地端来几个大盒子,打开都是熟悉的款式,周颂宜才想起来上个月在这订了一套成衣,还有前几日秀场的春夏新品包包也没拿。
这是一款乳白色的皮包,本来是打算配一条裸粉色丝巾,但周颂宜无意间瞥见一条口袋巾,银色暗纹图案,低调又贵气,又觉得很适合谢行绎今日这套衣服。
听到周颂宜在喊自己名字,谢行经看了她一眼。她举着那条小巧的方巾,凑到他胸前,又稍稍后退一步看了一眼效果:“似乎还可以。”
谢行绎低头看着周颂宜一脸认真地为自己搭配着口袋巾,神情专注,像是在研究某样难解的谜团。
周颂宜并不会叠这些东西,店长见状立马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方巾,将它工整地叠成规定样式,毕恭毕敬地放进了谢行绎的西装口袋里。
奢华的银色为深色西装增添了一丝明亮,整套穿搭的层次更加分明,口袋巾的样式与他今日戴的并无太大区别,但仔细看,这块的花纹又更加华贵一些。
又看了眼效果,只是佩戴得有些歪,周颂宜朝谢行绎招招手,谢行绎乖乖走到周颂宜跟前。
他个子很高,必须得再踮脚才能看清全貌,周颂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弯下点身子。
整理完毕,两人转向落地镜。
谢行绎身本身就高,宽肩窄腰,加上身上的西装大多数是在高定屋量身定制的,定制西装的面料以及尺寸往往要比成衣的更加贴合身材,也能将这副身躯的优势完全展现出来。
果然,好看的人无论怎么打扮都是夺目的。周颂宜满意地透过镜子看谢行绎,却发现对方也在同时望着自己。
周颂宜抿着唇挪开视线,西装必然是不会在这里买,但一些领带、领针以及腕表类的小配饰倒也能入谢行绎的眼。
她这才想起来今晚来这的主要目的,侧身询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款的男士配饰。
店长立马端上来一个木盘,丝绒布上托着几件饰品,周颂宜理了理裙子,在谢行绎身边坐下。
有时候男人的配饰也不比女人少,除去常见的领带和袖口,还有领针和驳头链,精致又华丽,周颂宜对这些好看的东西毫无抵抗力。
她替谢行绎仔细挑选了几样,刚好可以算在她的配货单里。正打算结账走人,店长忽然想起谢韦茹上次留了几套东西给周颂宜。
“谢女士为您订了一些首饰和成衣,本想着改天等到货配齐了再通知您来拿的,正好您今天来,需要的话我叫人把那些衣物取出来,您先试试合不合身。
说罢,她又叫人将谢韦茹留的几件新款推上来,隔着距离,周颂宜都知道自己必然不会喜欢这些衣服。她和谢行经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谢韦茹的风格很适合她本人,却一点也不适合周颂宜。但她又热衷于给周颂宜买一堆相同类型的衣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周颂宜虽然对衣服的类型不太挑剔,只要是好看的款式都会试着接受,可谢韦茹的风格总是很固定的严肃正经,每次穿上她送的那些衣服,仿佛下一秒都要变成职场女强人,在商界大杀四方。
架子上挂着一件白色长裙,无袖款式,看起来有些简约,但版型裁剪和质地都相当不错。
总算有件看得过去的。
站起身接过那条纯白长裙,周颂宜往身上比划了一下,试探性地望向谢行绎:“你觉得这件好看吗?”
实话实说,她穿什么衣服都不会差到哪里去,但这件衣服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太过单调,若是她再年长也许适合,但现在看着这单调的设计,周颂宜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无意看见模特脖子上的项链,周颂宜眼前一亮。
那是一条珍珠琉璃项链,三条细珠合成一根粗链,中央有三块不同大小的金属镶边的彩琉璃挂饰,水滴状珍珠垂在挂饰下方,摇摇欲坠。
她指了指那条项链,提着裙摆走过去:“麻烦在这条后面加一条链子,帮我做成腰链。”
店长稍顿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她从模特身上摘下那条项链,走到周颂宜身后,将它挂在腰间,小心翼翼地替周颂宜扣上。
白色长裙盖住脚踝,垂感十足,领口处绣着Teresa的标志性图案,很单调的款式,但中间那条腰链又恰到好处的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项链是粗款样式,刚好掐出腰部线条,无袖的设计衬托得她肩头洁白如玉。
谢行绎远远望着,滚了滚喉结,很快挪开视线。
一切都很完美,就是脖子有些空落落的,周颂宜摘下了自己的,又叫人拿了一条新项链。
扣子很细,又被头发挡住,系起来需要一些技巧,店长和周颂宜身高相仿,光线被挡得差不多,根本看不清边上的孔位。
见两人弄了半天都没有将扣子系上,谢行绎收起腿站起身,走到周颂宜身边,接过那条那条项链。
周颂宜正面朝着镜子欣赏这套衣服,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清冽气息。
西装面料摩擦着她的背部,领结凸起的部分蹭在她背中央,又痒又热,还有些磨。谢行经站在她身后,挺阔的身子几乎将她搂进了怀里,两人对视一眼,周颂宜莫名有些别扭,她低下脑袋将头发完全撩起,方便谢行经为自己戴项链。
几秒后,项链稳稳挂在脖子上,同时,一道湿润润又带着温热的触感贴上了肌肤。本要撩拨头发的手瞬间僵住,周颂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行绎借着系项链的动作,在她锁骨处轻轻落下一吻。
周颂宜今晚很美,他很喜欢看她为自己低头打领结的模样,如果可以,他希望她的目光永远落在自己身上。
很多时候,若是换一种想法,联姻并不全是坏处,无非就是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小孩又刚好年龄相仿,双方家庭不仅知根知底还门当户对。
而他,又恰好喜欢周颂宜。
见对方一脸懵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谢行绎笑了笑,他点了点周颂宜的额头,声音暗哑但语气诚挚的夸赞:“很漂亮。”
说罢,又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几位店员都在同一时间将脑袋别开,店长还戴着手套,更是直接低下脑袋将手上那条项链擦了又擦。
既然吃过饭后,谢行绎已经不难受了,那回去的一路必然不能叫周颂宜再开车。
后车座满满当当都是在店里血拼的战果,周颂宜坐在副驾驶上,本想将座椅放下休息一会,但却丝毫没有睡意,只要一闭眼,脑海中都是刚刚那一幕。
他为什么要亲自己的发顶,为什么亲完锁骨,又亲发顶。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大脑似乎都有些,心里有个小人焦灼地走来走去,似乎想搞清楚状况。
周颂宜背对着谢行绎窝在座椅里,忽然很想让世界静止,好让她有一分钟的时间尽情尖叫。回想起那种酥麻湿润的感觉,她就条件发射地抖动了一下。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一路上,她都在闭眼假寐,根本不给谢行绎和自己说话的机会。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洗完澡上床都没有缓和。周颂宜趴在床上,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一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她就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受。
似乎有些羞耻的同时还很愉悦,可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说他究竟为什么要亲我啊?”
虽然之前也不是没亲过,但当时她都喝醉了,哪管得了这些,今天实在是有些突然。
“笨啊。”听周颂宜讲完了全部困惑,祝月好笑得不行,她是真没想到,谢行绎看起来这么闷的人,做起事来也这样骚。
但想起一些往事,她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多明显啊,他一看就是喜欢你。”
周颂宜不信,还在枕头里当着缩头乌龟,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听起来瓮声瓮气的:“可他老欺负我,哪有这样喜欢女孩的。”
他哪个样子了?祝月好被呛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前高中时她就发现了谢行绎的不对劲。
真想把这个榆木脑袋敲开,高中时天天围着叶柏衍,现在好不容易把他甩了,又直接变成了一根木头。
“每次看见叶柏衍,他脸色沉得都和包青天一样了,你真看不出来啊,尤其高一运动会那次,你跑到升学部给叶柏衍加油,谢行绎去………………”
“等下。”周颂宜弱弱反驳,“可他脸一直这么黑啊,我小时候还以为自己欠他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