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侯府 得知曹鲲带着一女子回到府中,朱巧云等一众女眷,早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毕竟曹鲲风流成性,玉京人尽皆知。 但听闻那女子来自风月之地,章若云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的情绪。 崔月英则是一声轻叹,低语道:“这世间的情爱,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 洛冰,肤若凝脂,眸似秋水,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跟在曹鲲身后,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曹鲲自是不会错过这良辰美景,将洛冰安置于府中后宅,并连续两夜留宿,与洛冰共度良宵。 二人秉烛夜谈,切磋技艺,交流感悟,如胶似漆。 与此同时,有一群人正暗中筹划着针对曹鲲的复仇大计。 嘉平侯之子黄仁强忍伤痛,誓要将曹鲲千刀万剐,报仇雪恨 胡天山等人因遭受羞辱,与黄仁“同仇敌忾”,自然而然的聚在一起。 这些世家官宦子弟,对曹鲲恨之入骨。 被紫阳极火毁容的夏怀,尤为引人注目。 他阴恻恻的开口:“我听闻曹鲲在雍州横行霸道,恶行累累,我们何不去雍州寻找帮手,一举将他铲除?”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 胡天山连忙追问:“夏怀兄可有人选?” 夏怀冷声道:“我曾在神剑阁学艺,师从神剑阁二长老石长明,吾师为人刚正不阿,修为深不可测,且交友遍天下,若能请动他老人家出手,曹鲲这等恶徒,定将死无丧身之地。” 黄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神剑阁在江湖中颇有地位,石长明更是成名数十载的大宗师,或许现在已经是武尊之境了。 他紧握双拳,激动地说道:“好!我们即刻动身前往雍州,无论如何也要请得石长老出山!” 皇宫 宣德殿 中车府令赵苟弯着腰,缓缓道来:“陛下,近日京城之中,发生了一件事,岐阳侯在百花楼与一众世家官宦子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据闻,嘉陵侯之子黄仁……被岐阳侯……斩断了烦恼根……” 姬康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哦?这个曹鲲竟然如此大胆,怕是那些世家官宦子弟恨死他了吧?” 赵苟连忙道:“陛下圣明,这两日黄仁与胡天山等世家子弟频繁聚会,似乎有所图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不用想也是在商量怎么报复曹鲲。 姬康冷笑一声:“这些世家子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曹鲲一身修为已至武尊之境,岂是他们所能撼动?” “再者,黄仁之父黄詹,不过宗师之境,性情懦弱,素来不愿与人结怨,更遑论是与曹鲲这等强者为敌。” “他们若真敢有所动作,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赵苟躬身道:“陛下真知灼见,老奴佩服得五体投地。” 姬康看向中常侍蔡让:“你抽空去一趟岐阳侯府,让岐阳侯收敛一下心性,把心思放在军务上,勿要沉迷于女色之中,以免荒废了一身武艺,同时,也要提醒他,身为朝廷命官,当以国家为重,遵守律法,莫要恃强凌弱。” 蔡让闻言,心中一震,连忙拱手领命:“诺!” 就在这时,中常侍段尤脚步匆匆,面色苍白的来到宣德殿,扑通一下跪下,颤抖着禀报:“禀陛下,北戎使者在途径扶风郡时,离奇……离奇遇害!” 此言一出,宣德殿内针落可闻。 姬康身躯一颤,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离奇遇害?龙武卫是干什么吃的!你是干什么吃的!” 段尤连磕数头,额前瞬间鲜血淋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姬康怒目圆睁:“使者之死,非同小可!北戎是草原上的豺狼,这些年边关烽火连天,百姓苦不堪言,国库几近枯竭,而今,好不容易趁其内乱,我大乾方得喘息之机,大败北戎,得以签订盟约,停战休兵,而今使者暴毙,岂非给了北戎再次发难的理由?边境又将陷入战火,生灵涂炭,你可知罪!” 段尤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带着哭腔:“奴婢知罪,奴婢知罪!但请陛下容奴婢禀报,北戎使者是在马车中暴毙,死状诡异,无外伤亦无毒药之迹,奴婢斗胆猜测,恐是邪门外道所为,以邪术暗害使者。” 姬康闻言,眼神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邪术?哼,这世间若有鬼魅魍魉敢在朕的天下作祟,朕定要将之斩草除根!段尤,你速去查明真相,十日之内,查出凶手,若不然,你就以死谢罪吧!” 段尤浑身一震,知此事关乎社稷安危,自己性命亦悬于一线,只得以头触地,重重一磕:“奴婢领命!定当竭尽全力,查清此事,以慰陛下圣心!” 言罢,段尤起身,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退出宣德殿。 姬康只觉得遍体生寒,感觉自己笼罩在阴谋之中。 “传丞相王骏!太尉阎奇!翼侯刘岸!吴侯赵营!安鲁侯秦文远!” “诺!” 随着姬康一道旨意,玉京风起云涌。 很快,北戎使者遇害的消息迅速传开,朝野内外,人心惶惶。 北戎与大乾交恶数百年,双方厮杀无数,互有胜负,自惠帝之后,北戎日益壮大,时常纵兵劫掠城池,屠戮百姓。 惠帝大怒,亲率大军前往攻打北戎。 适逢天寒地冻,北戎假装败退,引诱大乾军队,并藏匿其精兵。 惠帝率军向北逐击北戎至贺兰山,北戎大单于呼邪率八十万铁骑将惠帝围困于贺兰山。 双方血战十三日,大乾一百二十万大军伤亡过半,惠帝狼狈逃回玉京,次年便郁郁而终。 自惠帝之后,北戎日益猖獗,大乾败多胜少。 现如今,北戎使者在大乾境内遇害,依照北戎的性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北地世家大族闻言,无不惶恐,纷纷举家迁徙,唯恐北戎铁骑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