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的手指抚过沈微慈的眼角,温热和湿润沁入皮肤,他的心也跟着丝丝泛疼。 他看着她垂下的眉目低声道:“我不该纳郑容锦的,叫你委屈了,也不等半月了,明日我就让人安排给她送出去。” “我本对她无意,纳她不过是为了让她照顾老太太。” “但她私底下不安分,尼姑庵最适合她。” 说着宋璋走到沈微慈身边弯腰就将人抱了起来往内室走。 他将她放在里屋的贵妃榻上,身体压下去,一双凤眸深深看着沈微慈:“微慈,我才知道你嫁给我过的多委屈。” “往后我再不叫你受委屈了。” ”国公府里你不管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身后,即便你将国公府掀翻了,搅浑了,我也给你递擦手。” “你不用在意任何人,更不用小心翼翼看人脸色,你的夫君还看你脸色呢,你要顾及谁的脸面?” “即便老太太不讲理为难你,大不了不在这儿受气,只要你一句不想在这儿了,我就带你走。” “你明白吗?” 说着他躬身手指抚摸在沈微慈些微发红的眼角上:“微慈,别委屈自己。” “我自来做事就没有顾忌,更不在乎什么孝道规矩。” “老太太的偏心我都明白,委屈你了。” 沈微慈在怔怔间抬头,她分不清看不清宋璋的眼神里是不是深情。 她开始回想她父亲当初对自己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一脸情深的说这些话,所以才让她母亲临到死对父亲都没有怨恨。 她母亲总是说父亲是心善的,还给她们留了许多银子,她们应该知足。 但沈微慈明白,那个人若是换成自己,她会怨恨的。 爱侣成怨偶,会一辈子折磨她。 红唇微张,沈微慈眨了眨眼,她想问宋璋过去为什么那么对她,但她又明白现在两人该前看才是,过去的就过去了。 她的心跳开始有声,开始颤抖,甚至想要扑进宋璋的怀里。 手指紧紧捏在宋璋的黑色衣袖上,微微发颤。 心在这一刻没法控制的跳的很快。 宋璋能感受到袖子上微微颤抖的手指,他不明白该怎样抚慰怀里的女人,他不明白该如何抚慰她,他只是凭着下意识的动作抱紧她,安慰她。 想让她明白他亦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在沉默中有情愫开始散开。 宋璋去沐浴的时候让沈微慈先去睡,他过会儿就来。 沐浴完宋璋往外间走,叫了凌霄过来,让他叫人去城郊丽县的庄子里吩咐着收拾好。 丽县是城郊较偏僻的地方了,那处庄子空闲了许多年,多种瓜果,每月都会往国公府送来些应季的新鲜瓜果来。 凌霄忙应下来,又从怀里拿出几封信出来递给宋璋:“这是祁大人送来的信。” 宋璋拿了信往书房走,坐在檀木椅上看着信上的内容若有所思。 几封信都是关于三皇子近来的动作。 他思索良久,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燃尽。 回了里屋内,宋璋见沈微慈穿着单衣坐在床沿上似在等他。 他三两步过去走到沈微慈的身边,一弯腰就将人抱紧怀里,接着高大的身子一压,沈微慈就被他按在了床榻上。 他的声音里沙哑性感,深邃又深沉的黑眸紧紧看着沈微慈的眼睛,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畔:“是在等我一起入睡?” 宋璋从来都不是能让人忽视的人。 他炙热的呼吸,充满侵略步步紧逼的眼睛,还有他高大的身躯,无时无刻在展露他的压迫感,叫沈微慈回回招架不住。 她手指抵在宋璋的胸膛上,小声道:“将郑容锦送走这事我想与夫君说说。” “送走她老太太定然觉得是我挑拨的,郑容锦也定然要闹。” “我怕事情闹大了,想着……” 沈微慈的话还没说完,宋璋便挑眉打断她:“妇人之间的那些私底下的明争暗斗,不过都是劳心伤神的事。” “我可不会循序渐进慢慢来,或是给她找个什么合理的错处。” “不过个侧室,即便她一直养在老太太身边,但她心思不纯,我打发她再容易不过的事。” “她要是敢闹,堵着嘴绑也得给她绑走。” “叫府里落个清净。” 沈微慈听着宋璋这番话,再看他冷清的凤眼,不知是冷是热。 郑容锦与他相识十五年,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想打发就打发的人。 但沈微慈不是同情郑容锦,是她执念太深。 她看着他下巴出神,下一刻唇畔就被宋璋用力吻下来。 他自来攻城略地不容得拒绝,情绪灼人热烈,眼里的欲火从来也毫不避讳。 沈微慈的心颤了一下,身上很快被他温热的大手拨了干净。 他看着她月白素色的贴身肚兜有些不满,眉头皱起,沙哑道:“我给你买那么些怎么都不穿?” 虽说这月白色穿在她身上亦好看,却是冷冷清清的让他感受不到她的热情。 她喜欢她被桃花染红的脸颊,喜欢她妩媚动情的眼神,像是她对他也渴望着与他鱼水之欢。 沈微慈不想说宋璋时不时带回来的那些露骨的贴身衣裳。 后头两回的简直是大胆,她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也不知他从哪里得的那些东西。 她有些难为情的偏过头去,只小声说道:“不习惯。” 宋璋见人背过身去,忙撑了半身捏向沈微慈的软腰:“那些可都是爷自己画的样式让人做的。” “你竟不穿,白费我一番心血。” 沈微慈看他竟然将这种话说的这样理直气壮,脸颊发热,瞪向他:“你这又是什么时候画的?” 宋璋皱眉:“之前你不理会我,我在书房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