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光线并没有从前那般明亮,鎏金纱灯只亮了两盏,窗户紧闭,角落处放置的炉火,将屋子变得十分暖和。 沈微慈身上还带着外头的一丝冷气,进了暖和的屋内,脸颊上也渐渐生起了红晕。 斗篷还披在身上未解开,只是放下了帽子。 沈微慈并没有想在这里留太久,所以也并没有要解斗篷的意思。 白净的手指伸出斗篷,将手上的荷包递了过去:“这是给二堂兄绣的,二堂兄要不嫌弃的话,便收下吧。” 宋璋自沈微慈一进来,眼神便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今日那一身鹅黄色的小袄十分衬她肤色,灯光一照,肤如凝脂,熠熠生辉。 在那耳畔上两只摇曳的翠绿耳坠,一下下打在那光滑的脸颊上,又被光色晃出一道道烟波,煞是好看。 她仅仅只是多戴了一对耳坠,宋璋便觉得觉得移不开眼了,只觉得那领口系着斗篷带子,还有那伸出来的宽袖上天青色的回字纹,都透出股子别样倦怠。 更别提那双黛眉下的桃花眼,樱桃唇,只要将人的魂魄都勾引走。 宋璋的眼神在沈微慈身上流连了许久,才终于落在那被宽袖挡了半截的细白手指上,荷包不大,一眼看过去却十分精巧。 他垂下凤眼,伸手将荷包拿在手上,蓝底的绸缎上绣着黄狮戏珠的图案,既威武又有气势,且狮也象征辟邪,倒是她花了心思的。 宋璋的神色一暖,指腹摩挲在那精美的绣工上,这荷包一瞧就是男子身上佩的,他心思微微一动。 他拿眼瞧那又垂着眉眼的人:“都是你自己绣的?没叫丫头帮忙?” 沈微慈也没抬眼看宋璋,摇摇头:“没有。” 宋璋更是满意了。 上头还带着沈微慈身上那股好闻的淡香,一想到这个荷包被她日日拿在手上,一针一线用心缝出来,他的身上就是一紧,心里头就又燥热起来。 他将荷包捏在手里,唇角边已不由自主勾了起来:“算是你用心,爷也给你个东西。” 沈微慈只觉得面前忽笼罩过来一道阴影,再回过神时,宋璋已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捏起她的手腕,就将手上的一只粉白玉镯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又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女子不是都喜欢佩戴这些么,我瞧这颜色最衬你,这可是爷亲自去选的,也只你才有这待遇。” 沈微慈看着戴在手上的玉镯,十分透亮的颜色,淡粉烟白,如花如雾。 女子的确都喜欢佩戴这些首饰,但沈微慈却从十岁之后就再佩戴过了。 以前裕阳的女子即便买不起玉石,也会拿花样去打一副银镯子,不过她要将银子都省下来,从来都舍不得。 现在手腕上戴上这么好看的镯子,她竟有些些微的不习惯。 宋璋瞧沈微慈发愣,又低头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上的手指,又小又白,跟会发光似的,微棕与白皙,分外的醒目,看的惹眼。 沈微慈将手从宋璋的手上抽开,又收回在斗篷里,她抬头看着宋璋,又垂下眼帘细细道:“微辞谢过二堂兄心意。” “现在已夜,那我先回了。” 说着沈微慈对着宋璋福了身,转身打算往外头走。 宋璋却忽然拉住沈微慈的手腕,皱着眉低头去看沈微慈的露在外头半截的绣鞋。 刚才他给沈微慈戴镯子时就发现了些许不对。 沈微慈注意到宋璋的目光,这般被一个男子看着绣鞋,有些不适应的将鞋子往裙摆里缩回去,宋璋却忽然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了椅子上,接着就蹲下身,撩起她的裙摆,将她的绣鞋捏在了手里。 月白色的绣鞋在他手里也十分小巧,只是上头染了一抹血迹,在月白色的绣鞋上有些显眼。 宋璋的黑眸抬起来看着她:“什么时候伤的?” 被一个并不熟的男子这样捏着绣鞋,她脸上苍白,安静的眼里有些无措,缩了缩腿,却敌不过他手上的力气。 她不回他的话,只是略微仓皇的开口:“二堂兄先松开我。” “只是划了,也并不要紧的。” 宋璋见沈微慈不回话,沉着眉,也不等她反应,大手不客气的就脱了她的绣鞋,露出里面被染了血迹的白袜。 白袜上染的血并不多,只是血色晕染开一团,有些惊心而已。 宋璋看了沈微慈一眼,在她惊慌的眼中,干脆利落的褪了她的白袜,露出了她白瓷般的小脚。 脚踝处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口子不大,却稍微有些深,应是被石头尖角处划到了。 他站起来去拿药,又对着她威胁:“不许动。” “不然我给你绑起来。” 沈微慈怔了一下,手指撑在椅子边缘,微微的捏紧。 眼睛眨了几下,忍下这让她颤抖的羞耻。 女子的脚从来都不能暴露给旁人看,要是今日的事被人知道,只怕清白的名声的都毁了。 她默默忍受着,不想闹出动静,叫外头的丫头也看见。 只是将脚又往裙摆里缩了缩。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