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局长刘学文和市政总公司的经理赵晓波两人灰溜溜的从蒋文魁的办公室出来后,刘学文说道:“老赵,咱俩去不去吕市长的办公室啊?照这个势头,咱俩要是不去,估计明天小鞋就穿脚上了!咱俩这小身板可禁不起他们这个级别的大佬霍霍,闹不好要出事的!” “去?去什么去?”赵晓波说道:“咱俩要是没去蒋书记那里,直接去吕市长那里的话,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你觉得可能吗?首鼠两端,两面都不讨好,死的更快!就是现在咱俩去了,你觉得吕国栋会放过咱们两个吗?他现在急需拿人开刀立威!为什么查咱们两个的想你心里没数吗?老刘,多年的兄弟,听我一句劝,保命的东西留好,谁也别给,真有问题,扔出来保自己一条小命才是真的!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一点什么东西都没留!我可不信!” “那就真的鱼死网破了!老赵,会到那个程度吗?蒋老板不会坐视不理吧?” “还蒋老板呢?哼!你是真看不清局势还是在这套我话呢?你当官当傻了吗?蒋文魁马上两届期满转任了!你不知道吗?他可能为了我们跟新市长水火不容吗?刚才发火只不过是因为被落了面子,再有就是为了安我们的心!你我的账能禁得住查吗?这些年怎么做的账?钱都去了哪里?以往的审计是怎么过关的?这些你不清楚吗?这回查账的是谁?温义飞和温义翔两兄弟,这么多年为什么爬不起来?这些事还用我说?这哥俩这回好不容易抱了一条大腿,你觉得温义翔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一旦出了问题,吕国栋拿着材料在同州一旦处理不了咱们俩,你觉得他会不会把材料直接扔省里?蒋文魁死保我俩的几率有多大?那么大一笔钱咱俩留住小命的几率又有多大?我跟你交个实地,我是有保命的东西!这些年的钱款最终去向我都有一笔账,什么时间,多少钱,在哪个银行,用谁的身份,打到哪个账号里,我都有详细记载!不是我阴险,我总不能为了给别人背锅扔掉自己的小命!” 听着赵晓波的话,刘学文沉默了!他的信念被赵晓波的一番灵魂拷问给击溃了!他无法想象自己孝忠了这么多年的老大会在关键时刻抛弃自己,甚至用自己去顶雷!他的心里堵的有些难受,他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了,他挥舞着手,想去抓住赵晓波让自己站稳,可是他的手甚至都抬不起来,就是连头也感觉越来越沉!“扑通”刘学文一头栽倒在地! 这场景可把赵晓波吓了一跳,他把刘学文翻了个身,看着他脸色铁青,嘴唇泛紫,赶紧拨打了120后,就给他做起了心肺复苏! 救护车来的很快,因为市医院就在市委市政府的隔条街上,刘学文突发心梗入院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同州市!不为别的,只因为吕市长刚开始查账,刘学文就心梗了!吓得?一时间议论纷纷! 吕国栋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指示院方,不惜代价的也要抢救刘局长!万幸的是救护车到的及时,赵晓波的临时抢救措施得力,第二天凌晨,手术室里终于传来了消息,刘学文的小命保住了!可是医生告诫家属,术后的一个月才是最危险的时候,由于心律不齐,呼吸困难,患者情绪决不能有大波动,不然一旦引起其他部位栓塞,神仙难救! 吕国栋安慰了家属后,就领着于珊珊离开了医院,回到办公室,吕国栋回头问于珊珊:“我是不是有点残忍了?今天看到刘局长的爱人哭的那么伤心,我突然觉得我才是个恶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钱估计也早就挥霍一空,我再追究这些事有什么意义?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着也算为事业奉献了一辈子了,现在躺在那生死未仆,我的心有些难受!” “话不能这么说啊!”于珊珊看吕国栋有些情绪低落,赶紧劝道:“如果他没有犯错,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再说句不好听的,往自己兜里装钱的时候寻思啥了?同州市如今的市容市貌跟他们这些个蛀虫不无关系!难道就此放任,助长此风?市长!你现在做的是对的!杀鸡儆猴而已,只不过这只鸡脆弱了一点,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您无需自责!” 于珊珊的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大义凛然,吕国栋沉默了一会说道:“是的!事情总要有人来做!我也不想当恶人,可是形势所迫!在这么放任下去,我们失去的就不是一两个失足干部,而是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的心!你说的对!此风不可长!”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同州市表面风平浪静,可是背地里暗流涌动,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审计局的账目!终于,温义翔在6月9号的下午,带着审计结果敲响了吕国栋办公室的门! “吕市长!幸不辱命!”温义翔胡子拉碴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神情亢奋的说道:“账目查清了!您给我的近三年的财政局和市政总公司之间的账目中,他们通过真入假出,虚构名头,低买高报,虚开发票,吃空饷等多种手段,三年间以道路整修,市容市貌整改等多种名目,陆陆续续的贪污了6724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