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刚说完,又刮起大风来。 风越刮越大,呼啸着,带着地面的枝叶沙尘,直往她们的脸上扑打,让她们都睁不开眼,那些枯枝树叶夹杂着地下的沙尘,打得她们的脸生痛。尤如水身后的三人还好,反正都看不见,睁着眼和闭着眼没有区别,便闭着眼,低着头躲在另一人的背后,但尤如水就不同了,她可是要看路的,只得一只手拉着谷惠玲,一只手搭在眼前,遮挡着直往脸面上扑打的砂尘,迎风走着。 大风一阵紧似一阵,气温也开始下降。四人摸索着前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尤其是最后的黄英,手臂上又有伤,经这一折腾,明显感到吃力。 风越来越大,好像要把人吹起来,迎着大风走,已经非常吃力。气温也越来越低了。本是六月天气,刚才还很酷热的,现在却突然降温。她们都穿的是单衣,衣衫单薄,有伤的黄英已经受不住了,大声说:“水仙,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我伤口痛的好厉害!” “好!”尤如水应了一声,努力向两边搜索可以避风的地方。然而,两边还很空旷,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只得说:“黄英,这里两边都找不到避风的地方。你再坚持一下,再走走看!” 黄英应了一声,艰难地跟在后面。柳絮使劲拉着她,吃力地走着。 终于,尤如水看见了一点儿灯光,隐隐约约有户人家。尤如水高兴地说:“太好了,前面好像有户人家!” 四人立时高兴起来,加快脚步,艰难地向那亮光处走去。 黄峰真人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四个女人自己上门。果不其然,四个女人完全按黄峰真人的意图,一步步走进了他的陷阱。 尤如水四人好不容易来到光亮的地方,果然是个人家。四人来到房檐下,尤如水敲响了房门。 半天功夫,才出来一个老太婆,打开房门,把四人迎了进去。门刚一打开,屋里的松明立时被风吹灭了。 柳絮使劲把房门关上。 老太婆费力地打着火石,点燃了松明,屋里立即亮堂起来。四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房子很小,只有一间小屋,一下增加了四人,屋里立时拥挤起来。 尤如水警惕地看了看老太婆,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听着屋外的大风,故意大骂了起来说:“娘的,这是什么鬼天气?平白无故地起了这样的大风?风沙把老子的眼睛都吹打痛了。如果是有人故意干的,老子一定要把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黄峰真人听了尤如水的话,心里一阵得意的大笑,他看了看尤如水,解释说:“我们这里经常发生这种事,我倒是见怪不怪了!” 尤如水打量了一下老太婆,五六十岁的样子,佝着背,熊着腰,腿脚也不很利索。但眼睛却不时闪着精光,与她的身体很不相衬。心想,难道她就是兴风作浪的妖怪?她小心地注视着对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黄峰真人仔细打量着一行四人,一边喃喃说道:“我这小屋太小,我老太婆孤身一人,也不讲究。不想一下来了几位贵客,凳子也没有给大家坐的,好不抱歉!” 尤如水看了看老太婆,冷笑道:“婆婆,已经很不错的了。我们是突然遇到这种鬼天气,幸好遇到婆婆你这活菩萨,不然,我们还得在大风中受煎熬呢!” 黄峰真人装着不好意思地说:“别客气了,遗憾的是我老太婆却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几位的!” 尤如水又像是在问老太婆,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今天天气太怪,说变就变。按理说,现在还不到天黑的时候,为啥就黑了呢?婆婆,这种天气你老人家见过吗?” 黄峰真人看得出尤如水是在怀疑他,心想,这小东西也够精的了。不过,你今天落在我手里,再精也不起作用了。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尤如水,装着想了半天才说:“这种天气虽然很少见,但是,我却是见到过好几次了。不过,今天是要恶劣得多!” 谷惠玲也看出了老太婆有些不正常。她把老太婆仔细看了一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故意提醒尤如水说:“水仙姐,我听我外婆说过,有妖怪的地方,就会经常出现一些怪天气。我想,这山上可能有妖怪也未可知,这种怪天气说不定是妖怪在作法呢!” 尤如水见谷惠玲也在怀疑老太婆,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心想,确实,这天也变得太古怪了些,再说,这半道上怎么就只这老太婆一家?她一个孤独老太婆,没来由一个人在这半山上生活吧?难道她就是华员外说的不清静的东西?还有,她的身体看起来不很健康,但是,眼光却很精神,资格的表里不一。难道真是她在兴妖作怪?我能逮住她吗?尤如水脑门上沁出汗来。尤如水迟疑了一阵,决定先试她一试。想到这里,故意问老太婆说:“婆婆,你家里的人呢?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呢?” 黄峰真人看着尤如水,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说:“唉,别提了……” 谷惠玲见老太婆的样子,就觉得有问题。她见老太婆闪烁其词,便追问老太婆道:“婆婆,你的家人怎么了?” 黄峰真人长叹了一声说:“我……唉,不说也罢!” 谷惠玲见老太婆不说她家里人,心里更是怀疑,便问老太婆道:“婆婆,这里有妖怪吗?” 黄峰真人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的光,才小声说:“应该没有吧,我在这里居住了一段时间了,倒是没遇到过。就不知道今天这是不是你们说的妖怪在作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