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7月9号,高考才结束。 熊贵清一家才带着疲惫不堪的熊贵亮回家了。 现在大家能做的就是回家等录取通知书了。 不过,熊贵清也不着急。 因为今年开始大学招收自费生了。 只要大学扩招你自费就能上。 当然你得靠近分数线才行。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公费的没考上,让老弟上个自费的也没问题。 毕业了是一样的待遇,不存在差异。 只是在同学们之间说起来,自费生好像很受鄙视的样子。 熊贵清可是知道,以后都是自费生,哪里有公费的? 只是这会儿人们的思想认识有局限性,都认为自费生低人一等。 你别看考试的时候,老弟自信满满,回来了,心里就七上八下胡思乱想了。 熊贵亮依然跟爸妈住在一起。 他还是最西边的房门。 一开始还喜欢去看电视,可一个礼拜之后,就不看电视了,整天窝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忙乎啥。 熊长禄一心扑在养猪事业上,老妈照顾全家人的起居,潘春梅忙着她的服装店,熊贵清则带着伺候饲料地。 在六月份的时候,包米苗才一尺多高,那会儿于慧勇就开着拖拉机给苞米搞了深松,为的是提高地温。 如今苞米都快有一人高了,地里的荒草也跟苞米比着长,这哪儿行啊! 得铲地了。 熊贵清一回来,就组织人手铲地。 人多力量大,再说今年苞米只有一半,铲的也快。 另一半的倭瓜也得铲。 倭瓜花已经要谢了。 个别的倭瓜蛋子已经有拳头大小了。 熊贵清连带着倭瓜地也铲了一遍。 铲倭瓜的时候,老弟算是出门了,他也跟着铲了几天地。 这还是老妈唠叨的结果。 要不这孩子还不得在家憋闷死?! 可见熊贵清当年出来干活就是个很好的发泄渠道。 这天,熊贵清的铲地劳动收工了。 潘春梅赶来支付工钱。 这群老娘们拿着钱嘻嘻哈哈,快乐挂在脸上。 老弟扛着锄头先走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 熊贵清和潘春梅却站在地边望着路南路北的庄稼嘿嘿直乐。 看样子,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 两人站在夕阳下,感受着这抹余晖的温暖,心里甜滋滋的。 远处,却尘烟滚滚。 拖拉机的轰鸣越来越近。 一台东方红拖拉机挂载着中耕机从水库上边下来,链轨抓起的泥土抛向后方。 嘎拉拉,嘎拉拉…… 链轨板轧地的声音越来越慢,怒吼的拖拉机收了油门,犹如收了神通的法师。 拖拉机停在了熊贵清夫妻俩的旁边。 驾驶室里跳下一人。 满脸的灰尘,犹如非洲兄弟一般,只有眼仁和牙齿是白的。 拖拉机的怠速依然有很大的噪音,吞吞吞的喷着青烟,尘土在四周弥漫。 熊贵清一看,这不是于慧勇嘛。 “老于啊!你这是干啥啊?” “贵清,我有事找你!” “啥事?” 熊贵清听太清楚,他不得不往旁边走了几步。 潘春梅早就躲到了一旁。 “现在也说不清楚,一会儿我去找你。” 于慧勇说道。 “行,到家吃饭。” 于慧勇点点头,对着潘春梅挥挥手,转身上了拖拉机。 吞吞吞! 一阵急速的油门,发动机发出了巨吼,两条磨得发亮的链轨猛地转动起来。 链轨板上的钢齿狠狠的抓向地面。 拖拉机的屁股后面又升起大团的尘土,犹如施了神通的黑风怪,驾着黑云远去。 熊贵清挥手在自己的口鼻处扇了扇,拉着潘春梅赶紧走。 “他要来吃饭?” “有事。” 至于到底什么事,熊贵清还真不知道。 两人回到家,洗手洗脸,又换了衣服。 潘春梅跟着余秀华进了前园子。 这里就是以前菜园的苗圃,后来一直荒着。 熊家在这儿建了房,这园子也就没人跟他家争了。 农场约定俗成的规矩,谁家的房前屋后就归谁。 除非你明确说这块地不要了,才会有勤劳的人家来种。 不过,在种之前,人家一定是要问你的,经过你同意他才会去种,你要是不同意,绝不会有人来抢地方。 这不,熊家就勉为其难的把苗圃当成自家的菜园子了。 五月份的时候种下了各种蔬菜,现在已经有了结果。 比如黄瓜已经长到了巴掌大小,虽然不大,但是蘸酱吃正好。 西红柿现在还是青的,此时还不能吃,要等到八月份柿子红了,那才叫好吃,全是沙瓤。 能吃的菜现在也很多。 比如小白菜,水萝卜,小葱,蒜苗,茄子,辣椒等等。 还有东北名菜-豆角。 最好吃的要算油豆角。 偏宽短,表面有油光,还带着发紫黑的颜色,炖肉那是真香。 普通豆角是长条状的,绿皮,它没有油豆角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