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诺往地上啐了一口:“后世如何……关老子屁事……” “陛下一登基,博陵公主就请镇守北疆,甚至连加封户都不肯。你猜,她是为了谁?” 博陵公主拒封,只是因为先皇新丧,当然不是因为他柳承诺。 落清这么说,只是为了刺激他。 从前听说,这两姐弟关系极好。 落清再赌,柳宿泱在他心里的分量。 落清循循善诱:“你若从实招来,又念在你并非有意做帮凶,而是被人控制,也算受害者,说不定可免你死罪。 “届时,博陵公主回来,你们姐弟相见,自是一番道理。” 柳承诺都没正眼看落清:“死就死……还用着你来施舍,你算什么东西…… “也轮得到你来审本王……你不过是柳承民的一条狗,也配来问老子?” “大胆!”王虎的剑出鞘。 落清抬手,示意王虎冷静。 落清垂眼,俯视着他。 多么可笑,无用的风骨在这里出现了。 “你不必激我。到时候,你自会自己跟我说的。” 落清起身,离开了审讯室,命人将他带下去,好好看着,好好养着。 毕竟,还要给陛下取血呢。 —— 掐指一算,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今日是新法交初稿的时候。 几个人都到齐了,唯独少了符兴昭。 落清派人去请了好几遍,都说是符大人府上有事,不能过来。 落清知道,他这是给她使绊子呢。 屋内的气氛静的可怕。 有人看笑话,有人担心落清如何处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请山。既然符大人如此忙,诸位大人,随我符府走一趟如何?” 落清站起身来,比了个请的手势。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冲着符家去了。 符家还是如往常般。 只是一行人到了符家门口,落清还没开口,就有下人迎出来,口称:“二小姐、二小姐。” “大胆!哪个是你们二小姐?”落清怒喝,“看清楚了,本官是刑部尚书,这哪有什么二小姐!” 下人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还是硬着头皮往上跪,依旧是叫二小姐。 约莫是早安排的,见他们来了,一溜烟地进去通报了。 蒋逾挪谕道:“虞大人,要是认亲的戏码么,我等就不方便在此了。” 落清冷笑,拂了拂袖子:“蒋大人,你我都是朝廷命官,说话做事,要讲证据。 “无凭无据的事情,大人就给在下扣帽子,在下实在当不起。” 看来,符兴昭今日,是要给她扣个不孝的罪名啊。 那她可要看看,符兴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蒋逾哑然。 “二小姐,诸位大人,老爷请你们进去。”下人绕在旁边念叨。 “诸位大人,请——”落清说着,抬步进入了符府。 后面的下人穷追不舍:“二小姐,知你多日不归家,老爷已经在厅堂内等你了。” 落清板着脸:“这里没什么二小姐,而是刑部尚书来请大理寺少卿交稿,若是再叫错,本官可要依法处置了。” 下人脖子一缩,不敢再乱叫,在前面乖乖引路。 符家正厅内,坐满了人。 郑老太太端坐中央,符兴昭坐在左边,两边看起来像是符家别房的长辈。 最末端,坐着符和玉。 “清儿,回来了为何不给长辈们行礼哇?”符兴昭半是慈祥,半是问罪似的道。 “符大人,您这是唱得哪出啊?”落清手拢在袖子里,屹然不动,“我们只是问你要新法的初稿,怎么还请这么多人来哇?” 落清装作懵懂,暗地里冷笑。 符兴昭真是好狠毒! 为了拉她下水,连官都不想做了。 他不就是觉得如今陛下处在昏迷之中,没人主事,她好拿捏么? 那符兴昭这老狐狸就算计错了。 她的靠山,从来不是陛下! 符兴昭没想到她把几位大人都带来了,恍然大悟般才看到几位,忙起身作揖:“诸位大人,突来寒舍,招待不周了。” “符大人,这是……”蒋逾有点看不懂符兴昭要做什么。 身后卢恭时等人亦是懵懵懂懂。 符兴昭满脸自责:“也没什么,就是我家这不成器的女儿,闹脾气,不肯回家,这不叫了亲戚几个,来劝小女回家。说起来,也怪我……” 落清直接打断他,脸上笑着:“不曾想符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倒也是稀奇,但不知,究竟是怎样的父亲,以致于让女儿离家出走哇。” “清儿,我知道你怨为父,可是为父也知道错了。”符兴昭说着,要去拉落清的手。 落清直接甩开:“符大人若是生了疯病,那就请郎中来看。 “在下虽在朝堂上的年岁不比大人,可高低也是个刑部尚书,岂容的旁人乱认亲戚? “在下姓虞,并没有什么姓符的父亲。大人若是思念女儿,不若好好对现在的女儿。” 华鄢附和道:“虞大人说的有道理,符大人定然是思念过度,因而神志不清了,诸位亲眷,怎么还跟着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