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瓦解一个人的意志,方法有很多,特别是他们没有办法反抗之时。 赵休的影子把桌角散落的血滴一点点吞掉,甚至凶狼脸上的。 这番景象在两人眼中更是妖魔的行径。 短短半分钟,他们惊恐地发现,即便此刻身体没有受伤,可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毕竟,人对于未知的鬼怪,内心深处始终潜藏着本能的恐惧。 又是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里,赵休一语未发,整个空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赵休一直都知道,话越少,恐惧蔓延的越快。 “阁下,可是有吩咐,狼群愿意遵循...”凶狼话没落音。 突然,赵休伸出手,轻轻一拉。 “咔嗒”一声。 台灯熄灭。 黑暗如潮水般瞬间将整个屋子淹没。 一双猩红的妖魔眼睛再次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们。 凶狼和黑池两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以为即将大难临头。 就在他们的恐惧即将达到顶点之时。 “咔嗒”! 台灯又被拉亮了。 赵休依旧坐在椅子上,他恢复了人形,眼神冰冷地盯着两人。 原来光是如此美好的东西。 赵休手中的台灯线似有魔力一般,再次被他缓缓下拉。 咔嗒! 屋子再次陷入黑暗。 每一次灯光熄灭,他便隐去人形,只留下一双猩红的眼睛,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死死地盯着两个活人。 而当灯光再次亮起,赵休又恢复成人的模样。 他就要这样折磨两人,消磨他们仅剩的意志。 一黑一暗就是地狱和人间。 那一下下的关灯声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在他们的心间,每一声都让他们的灵魂为之震颤。 终于,在第四次灯光亮起时,两人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弓弦。 而此时,赵休缓缓伸出手指,指向了凶狼的手套。 终于不再关灯了,终于有别的动作了! 他们甚至庆幸对方不再关灯了。 凶狼的身体僵硬的如同石膏,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拳。 这手套是他此刻能够赖以反击的最后一丝希望。 赵休所指之处,正是那双云雾缭绕的黑皮手套。 交还是不交? 凶狼那古板严厉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细密的虚汗,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与煎熬。 赵休微微眯起双眼,台灯的绳子在他手中继续缓缓下拉,就在光源即将彻底熄灭的千钧一发之际。 凶狼脱下了手上的皮套,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颤抖着将其放到了桌子上。 很好!毒蛇已经被拔掉獠牙,所有的反抗意识也随之被磨灭。 赵休面无表情地拿起手套,仔细端详起来。 力拳:带上手套的双拳,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极强的力量以及速度,但体力消耗是正常状态下的三倍。 果然是一件属性物品! 赵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双云雾氤氲的手套的确来自灰雾世界。 由此看来那狼群绝非普通组织,说不定与管家一样。 屋内的空气再度凝固,陷入一片死寂。 赵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脑海中正迅速权衡着利弊。 好不容易才从管家的纠缠中挣脱出来,此刻实在不宜再去招惹一个底细不明的势力,毕竟谁也无法预估他们究竟掌握着怎样的底牌与手段。 赵休沉思良久,深知在对方真实面目尚未明晰之前,既不能无端树敌,亦不可轻易露怯。 与管家的数次交锋,已然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 赵休这般长时间的思量,且迟迟未有进一步的动作,显然并无轻易取二人性命的打算。 凶狼与黑池也绝非愚笨之人,瞬间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生机。 “阁下,狼群诚心希望能与先生交好!” 凶狼率先打破沉默,言辞恳切,态度郑重。 “白日里未能识得先生庐山真面目,竟妄图行那蛇吞龙象之举,实乃凶狼有眼无珠,愚不可及。 还望先生赐鄙人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虽说凶狼内心依旧忐忑不安,但事已至此,退无可退,他只能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显得世故圆滑,以图博得赵休的好感。 他这一番言语,在赵休耳中却有了一丝机敏的发现,圣夏国虽然承袭古礼,但凶狼这么说话不是老百姓的样子。 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紧张恐惧之下露出了另一番面目。 这是圣夏的官话,老百姓说不了这样的。 这个凶狼和狼群可能不只是圣夏的黑社会那么简单。 黑池见状,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他手中所握的筹码,实则相较狼群而言更具分量。 “赵先生,您不愿惹麻烦,但刘胡子自己找死,怨不了别人。 他表弟和死后的麻烦事都由我来摆平,你往后不用再操一点心,而且这个刘豫章上面的势力也复杂的很,我觉得衫县的领导层都分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