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粉色的帷幔低垂着,大红的丝缎,衬着雪白的身体,乌黑的乱发,格外妖娆。灿烂的灯花,倒映在沈泽兰两弯翦水秋瞳中,有种乱人心魄的美。 “皇上。”沈泽兰呢喃着,用脚轻勾着他的腿,姿态诱人的很。 许久未碰女色,赵君临确实有些憋坏了,只觉全身上下使不完的劲。身下的美人百媚千娇,万般逢迎,更是让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最后实在是饿了,才舍得从美人身上下来。 一旁服侍的宫人,赶紧奉上了美味佳肴。大殿内,顿时灯火通亮,热闹非凡。 阵阵丝竹 声中,沈泽兰巧笑嫣然,时不时地投喂着年轻的君王。 为了盛宠不衰,沈泽兰私底下没少做功课。如何笑,怎样笑。什么样的姿态最能博得男人怜爱,这些年,她对着镜子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 每天她一醒来,研究最多的两件事:一是如何美;二是如何才能迷惑男人。 尚在母国时,她不断跟宫里的宠妃学,更是不耻下问,向青楼老鸨讨教房中秘术。她出身皇家,自幼骄傲自负,认为凭借自己丰富的阅历见识,美貌才情,只要肯放下身段,一定能把赵君临给拉下马。 但她没想到的是,赵君临比她想象的难搞多了。 他的确如传说中的那般贪图享乐,喜欢奢靡。但再爱享乐,也不耽搁这位主做正事。想要迷惑他的心志,乱其行止,谈何容易。 都说自己是他最得宠的妃子,但恩赏不过是金银财帛,赵君临也没有特别想要抬举她们沈家的意思。外戚之祸,谢太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要是自己冒冒失失的讨赏,大概率不会有好结果。 沈泽兰思量着。却又觉得今天是个千载难逢的进言机会。 皇上刚把自己的陪嫁丫鬟送了人,现在心里正愧疚着呢,这个当口提,再合适不过了。她在宫中,没有前朝助力独木难支,所以必须让她的便宜父兄掌有实权才行。也只有沈逸翔他们能起来,自己这个宠妃才算真正扎下根来。 平心而论,她的那对便宜父兄都是极有能力的人。要不是沈老太爷当初站错了队,怎么都不至于被贬斥到苦寒之地,一蹉跎就是几十年。 沈老太爷是老了,但沈逸翔正值壮年,沈泽民,沈泽林两兄弟也开始绽露头角。尤其是沈泽民,年纪虽轻,城府极深,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如今皇上想和太后掰手腕,少不了要培养自己的力量,重用外戚总比重用皇亲安全很多。只要是人才,皇上不会放着不用的。 所以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留宿才行。 她这般想着,更加温柔小意。 赵君临果然没逃脱她的温柔乡,当晚就留宿在了天香宫。 几番缠绵后,沈泽兰靠在赵君临身上,晃着他的臂膀,幽怨地撒着娇:“臣妾在这深宫里,就筎月一个知心人。皇上还把她赏了人,臣妾以后在宫里一个人,多么寂寞啊。” 赵君临眸色深深地看向她:“你不是还有朕嘛,朕会陪着你啊。” 沈泽兰嘟着嘴,用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皇上日理万机,也不可能像筎月那样时时刻刻围着我啊。” “要是我的家里人,能常来看看我,也能宽慰一二。只可惜,他们都在大西北,估计这辈子都很难见几次了。” 说着沈泽兰就小声啜泣起来。 赵君临闻音知意,微皱皱眉:“你的大兄可是沈泽民?朕听说过他。听说他武功不错。” 沈泽兰连连点头,自吹自擂道:“ 我的这个哥哥啊,不仅武艺非凡,还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只是苦于没有展示能力的机会,才一直在苦寒之地窝着。要是殿下肯给他一个机会,他定能给皇上一个惊喜的。” 赵君临唇角带笑:“京官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不过,离京近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就让他去驻守云州吧......” 云州地方不大,历来却是兵家必争之地。司马虽算不上高级别的官吏,却是实打实握军权的。沈泽兰又惊又喜:“皇上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至于你父亲,朕会根据他资历,另安排差事给他。你在宫中难免寂寞,朕就赐个大宅子,供你家人们居住。这样也方便你母亲常来看你。” 沈泽兰偏着头,心里直笑。说得真是好听,不就是想把她家里人扣在京中做人质嘛,这个她懂的。武将在外,家里的妻儿老小必须留在京中,万一有什么异动,也能用之牵制。 沈泽兰看破不说破,依偎在赵君临怀里,猛地亲了他一口:“皇上,你待臣妾太好了。” 赵君临搂着她笑笑,直接将丑话说在了前头: “先别高兴的太早,云州那边军中关系错综复杂,派别林立。朕正愁派谁前去。既然爱妃把你的大兄夸得这般有本事,那就让他试试。要是指挥不动下面的人,朕只能另派他人。” “朕从不提拔无用之人。” 沈泽兰微微叹了口气,略带薄恼地拉长了声音:“皇上。” 自己的那位大兄是聪明有手腕之人,可云州什么情况,她在宫中完全不知。赵君临自己都说愁着派谁去,可见很不乐观。万一复杂到不可控制呢,那自己的这番筹谋不全白费了。 果然天底下就没有白掉的馅饼。 似乎知道她所思所想,赵君临捏了捏她下巴:“沈家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朕相信沈泽民不会差到哪里去。” “要是他连小小的一个州都控不住,还能成什么器。” 看着赵君临那张丰神俊逸的脸,沈泽兰苦涩地笑笑。她弄不清赵君临是真心想要提拔自己哥哥,还是想拿他去堵枪眼了。 但终归是个机会。 要是沈家真能立起来,那她后面的计划就顺利多了。